虽是绊嘴,却有不时的笑声从前面传来。
叶知秋拉着马车跟在后面,听着这样的笑声,向来面瘫似的脸勾起了一丝笑,经过剑无涯身边的时候,他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脸上的笑也敛了起来。
剑无涯啧道,“怎么,漠视我啊?”
叶知秋头不动,脚步也不停,就眼睛看着前方的路,淡漠地说,“你在我这里呆多久都没用,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请求的。”
剑无涯道,“你不应没关系,我等你儿子。”
叶知秋猛地转身瞪着他,“你少打我儿子的主意。”
剑无涯瞅他一眼,抱臂哼一声,在叶知秋动剑之前,他立马闪身跑了。
叶知秋眯了一下冰冷的眼,进到门内后,单手一抬,浩雨剑气气若长虹直奔向门外的空地上,原是要形成一股无形的剑阵,可想到吕止言,叶知秋顿了一下,又将剑阵收起,转身去安放马车。
宋明艳给宋昭昭收拾了一间房,恰好是段萧之前住过的东头院。
宋明艳如今也住在那里。
西头院厢房暂时没用,剑无涯不请自来,住在那里。
等把宋昭昭安顿好,宋明艳抱着叶一寒回到自己的院子,陪儿子睡觉。
这一路虽然也在马车上睡了,但睡不安生,宋明艳让丫环们也去休息一会儿,酉时再做饭,丫环们应了,下去休息,外带备菜。
叶知秋将马车安置好,没有回东院找宋明艳,而是又回到了门口。
在门口等了将近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吕止言来了。
吕止言看到叶知秋,翻身下马,牵着马鼻子,冲他走过来,走近后,他看叶知秋一副等人的架势,就挑了挑眉,笑着问,“在等我?”
叶知秋道,“嗯。”站直身子,又道,“跟我来。”
吕止言二话不问,跟上去。
叶知秋把吕止言领到西头院子,给他安排了一间厢房,好巧不巧,跟剑无涯是正对面。
当然,此刻剑无涯不在,吕止言并不知道他对面的房间里住的是一代剑宗剑无涯。
而叶知秋把吕止言安排在这里,也是为了监视剑无涯。
叶知秋没时间去浪费,他每天要给叶一寒传授佛学,不然,他也不会带着宋明艳来一叶知秋阁住了,住在宋府远比这里要舒服的多,他是不愿意让宋明艳跟着他受苦的,但他是佛门传承人,有了子嗣,就要秉承祖宗规矩,将一禅叶的佛法传授下去,当年的朝圣王国,哪怕是佛门高僧,也可以成亲,就是为了依钵传承。
佛心经是在孩子满一年后就可以开始传授,所以叶知秋已经开始了,既已开始,就不能中断。
吕止言其实不累,他是骑马随在马车后面的,马车跑的慢,他自然也跑的慢。
但听说宋昭昭睡下了,他也收拾收拾睡下。
养足精神,晚上才能找她约会。
睡到申时二刻,夕阳坠入西海,暮蔼陈铺大地,宋昭昭才悠悠转醒。
春景和春香已经醒了,在帮夏芹和夏南做饭,所以这个时刻无人伺候在身边,宋昭昭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空花白帐呆了半晌,然后意识到自己在哪里,一骨碌就翻身起了床。
睡觉的时候没脱衣服,起身后衣服挺多褶皱,她拍了拍,下床穿鞋子,然后又将裙子整了整,走过来,拉开门。
门一拉开,印入眼帘的不是风景,不是丫环,也不是别人,而是吕止言。
宋昭昭先是一愣,接着就用手指柔着眼睛。
她觉得怪了,吕止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该在京城的吗?
宋昭昭揉完眼睛,再定睛去瞧,人还在!
宋昭昭迟疑地喊一声,“吕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