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带我走吧,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东坡肉,泡椒田鸡,酸菜鱼,牛排,可乐,我出去之后,一定要吃撑到吐。”
在生的希望面前,有的人喜极而泣,有的人欣喜若狂,还有的人,得救的第一时间,想的是如何犒劳自己的五脏庙。
人群中,一个满脸疲惫的孕妇,也十分兴奋的抓住旁边体型魁梧壮硕的国字脸男人,说道:“老公,我们有救了,宝宝也能在安全的环境出生了。”
在孕妇身旁的魁梧男人也挤出一丝笑容,安慰着孕妇:“是啊,真是太好了”,但魁梧男人紧皱的眉头却没有丝毫放松。
除了他,还有胸膛有着中弹疤痕的男人,以及那名最先现直升机返回的男青年,他们紧皱的眉头没有丝毫的放松。
因为,他们都注意到了一点其他欣喜若狂的众人所疏忽的关键因素:这架直升机,能够承载得了这么多人吗?答案明显是不可能的,这里面,有谁要被留下了。
但,有人愿意,把生的机会,留给其他人吗?
这或许是,唯一求生的机会了。
与此同时,丰裕区相邻的龙文区,步行街道。
一只肥硕的老鼠,怡然自得的从地表角落钻出,一改往日胆小谨慎的行事作风,慢悠悠的在大街上晃荡,街面上到处是垃圾,一份报纸被风吹起,紧接着打在一副躯干上,躯干毫无反应,穿着破鞋的脚拖拉着重重的踢了下瓶子,瓶子在被踢飞的过程中,接连撞击地面,出嘭嘭嘭的脆响。
刻印在基因里最深处的胆小谨慎,马上让老鼠停止了摸索的行动,静静的等候着,判断着,但很快,它反应了过来,这些直立行走的生物,好像,真的不再理会自己了。
不再如以往大呼小叫,不再如以往人人喊打,也不再如以往车水马龙了。
作为最先现这些的老鼠,它自然是吃得大腹便便了。
世道变了。
这些直立行走的生物,好像只对另外一些直立行走的生物感兴趣。
奇怪,难道不是一样的生物吗?
街面上游走着一些蹒跚的脚步,漫无目的,有气无力。
老鼠非常轻松灵活的穿梭而过这些脚步,凭着灵敏的嗅觉,它闻到了,散播在空气中的这股迷鼠的芳香气息,正是自己这几天品尝到的最好吃的东西。
顺着香味,这只肥硕的老鼠快奔跑的下一个转角,小手不断触摸着嘴前的胡须。
就是那里,在那里,透着无比芳香迷鼠的绝世餐品。
那是,人类皑皑白骨上,所残留的血肉。
这只肥硕的老鼠,站立着,猛地出一阵剧烈的吱吱声。
在今天,它打算召唤鼠群,把这旷世的现,共享给伟大的鼠群。
因为,这些直立行走生物的血肉,和任何以往的任何时期都绝对不同,来自老鼠基因最深处的那股蠢蠢欲动,似乎在不断驱使着自己。
吃,吃,吃,吃,吃。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开始,各处都有老鼠的声音传来,然后就看见像是淹水一般,黑压压数不清的老鼠奔涌而来,冲向那些死尸。
皑皑白骨上的残余血肉,根本喂不饱越来越多的饥鼠,没多久,便完全瓜分感谢,一双双通红的小眼睛,开始打量起这些蹒跚的脚步。
终于,最开始的那只肥大的硕鼠,出凄厉的吱吱吱,黑压压的饥鼠狂潮,如风卷残云般的冲向那些蹒跚的脚步。
吞噬那些,丧尸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