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被他磨得不行,怀疑自己接错人了。照对方这个随便闲逛的样,事情还没开谈,就已经日落西山了。
“就是这儿,您所需的情报,都可以直接问他。”
吴骇被领到一处后花园,那管事仿佛当他是瘟神般,说完这句迅离开了。
花园有亭子,亭子边隔开了一处药田,土壤呈现红色,元气浓郁,碧绿的元草生长繁茂。
有个身穿白袍的男子手持药杵,将捣好的药,倒在手边半枯的幼苗根部,用手抚摸叶片,眼里流露着淡淡的悲伤。
吴骇见他气质出尘,置身药圃间,就像个真正的药农,目光悲悯,手不染血,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是万年楼的高层,
“分舵主没你这么年轻吧,你也是万年楼的大人物?”
“可以这么说。万年楼那么多分舵,分舵主可不算什么大人物。这儿最大的人物就是你,”白袍男子转过身,难得一见的好相貌,他看向吴骇,一时无法把这个说话不知分寸的青年和大名鼎鼎的武神宫少宫主联系起来,心中难免生出几分落差,“你可以叫我宗椽。”
宗椽,万年楼宗主。
“过奖。也就是说你比分舵主大。”吴骇似乎并不知道面前之人的真实身份,说话很随意,还在打量周围的环境。
“你这儿真的什么都情报都能买。”
“你想知道什么?”宗椽问道。
“那我问了,”吴骇说,“武神宫宫主身高,体重,腰围,肩宽?”吴骇在心里加了句,帮你问的,好奇吧。
谢宇策:“……”
“你问这些做什么?”宗椽眯了下眼睛,调侃武神宫宫主,在别的地方或许提不得,但在万年楼却不然。
“我告诉你原因,”吴骇说,“一条情报换一条,你如实回答我。”
“好。”
吴骇说:“据说宫主天人之姿,我想知道身材也是不是完美比例。”
“这种话,如果你当着武神宫宫主的面说,只怕已经死两次了。”
“你对我师父很了解。”
“天下谁人不知。”
“那就回答我的问题。”吴骇说。
“换别的问题,对宫主不敬的问题,我拒绝回答。”宗椽说。
吴骇粗步了解了他的态度,就问:“那换一个,你知道暗杀武神宫宫主徒弟,并持续不断给武神宫送昆木盒装重礼的人是谁吗?”
宗椽顿了片刻。
宗椽抬眸,很难以置信地反问:“你们不知道?”
堂堂武神宫,宫主徒弟接连死亡到现在,近五十年了,那么多暗示,居然还想不到是谁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这么说你是知道了。武神宫守护大6,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深究宫主的过往。我猜和我师父有关。”吴骇深知武神宫重视形象,始终不作为,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都快自报来头了,就差临门一脚。
“确实和宫主本人有关。”宗椽说。
“都说万年楼无所不知,看来我来对了。”吴骇说。
微风拂过草叶,红色灵土有股淡淡的腥味,混在清甜药香中,毫不起眼。
宗椽放下手中的药杵和药碗,他十根手指细长白皙,根根都很完美。
他说:“在你师父还不是武神宫宫主之前,曾经差点收过一个徒弟,他给那个小孩定下必死的考验。翻过五重峰,若能活下来,就收他为徒。后来他食言了,或者说给忘了。更讽刺的是,扬言绝不收徒,结果收了一堆。”
“这么说,那人活下来了?”吴骇总算明白了,难怪专挑徒弟下手。
“还活着,对抛弃他的宫主满腹怨恨,更仇视宫主的所有徒弟。”
“是嫉妒吧,”吴骇问,“他是谁?”
“问题太多了,”宗椽说,“接下来是不是该谈谈报酬。”
“多少?”吴骇被吊起胃口,心里不上不下很不是滋味。
“多少钱都买不了命。万年楼要和各大势力保持友好往来,一些过于隐私的情报还是需要过问本人的意见。我若透露给你,对方就危险了,这个情报不是金钱能衡量的,除非以物换物。”
宗椽说:“用你那块独一无二的弟子令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