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父亲和你谈话的时候，我就醒了。”赵卓凡调节舱内营养液高度，能正常说话。
“那……”吴骇想说，你爸想让你跟我搭档，你什么想法，还有刚才说话好像都被听到了，还好他没有直接喊出周琰的名字。不过，好像能猜到吧，但整场听完，赵卓凡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从头到尾保持平静，包括现在，好像并没有兴趣。
“我不好吗，你为什么那么看重杨钦？”赵卓凡问。
“为什么你们都很喜欢杨钦？明明杨钦比我还傲，很少跟人来往。”
要不是右臂伤势实在吓人，单看他神情平静，只听他用毫无起伏的嗓音诉说事实，会以为他一点事情都没有。
吴骇心想，老实说，比起杨钦，还是学长你更不好相处一点。
“学校把杨钦当门面，但是我不行。就算我是第一，拍代表军校的形象视频，也不可能找我。”
“新闻媒体比较喜欢杨钦，校长和老师都比较喜欢杨钦。”
“大家都很喜欢杨钦。”
“我虽然很会战斗，但不会有人特别关注我。”
吴骇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话，很惊讶：“不对吧，之前所有人对杨钦都是什么态度，你看到了。”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赵卓凡这时候就像个略成熟的学长了。
之前有多佩服或憧憬，在以为对方犯了不可原谅的过错后，形象被颠覆，骂他的就多了。
而且一旦真相大白，就像现在。军网，学校论坛……只要与外界接触，铺天盖地的消息全都是杨钦，杨钦，杨钦……
杨钦被冤枉很惨吗，值得同情吗，赵卓凡不觉得。
无数人骂他，但同样还会有人，一门心思地相信他，比如吴骇。吴骇一个人的分量，似乎就不轻了。
相比而言，不被关注的人，无论有多努力地活着，连被骂的机会都没有。
“学长，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吴骇感到很不可思议，鬼一样强大的赵卓凡居然会跟他说这么多关于杨钦的话，吴骇赞叹道，“你对杨钦了解得比我还多。”
“不知道，”赵卓凡说，“但我不喜欢杨钦。”
“你也不要喜欢杨钦。喜欢杨钦的人多得去了，你只是其中一个，他不会重视你。但我不一样，没有人喜欢我，如果你……算了。”
身体没感觉，不代表心里没感觉，只是赵卓凡的表情并不能准确传达他的想法，也很少跟人来往，才显得不好接近。
吴骇大胆猜测，赵卓凡情绪低落，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他，改找杨钦吧！
才刚被拒绝的吴骇受到了莫大的安慰：“学长，有个问题想问你。”
“之前比赛的时候，你说，如果我认输，你也能让我去异界，是骗我的，还是真的？”
“真的。”
“所以是……”
“只是要委屈你跟我搭档一百天。”
不过现在是他输了去不了，而吴骇并不想跟他搭档，哪怕是协议搭档，也不愿意。现在心里这种感觉，他宁可不要有。
赵卓凡嘴角上扬一个标志性的弧度，说：“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吴骇也笑了：“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你准备怎么样？”
刚出门，谢宇策的声音就在脑子里响起。
“准备去婆罗洲，先治好了学长的手臂再说，能不能找到珍稀血燕窝还是一回事，”吴骇还是很理智的，“而且一下子多了个搭档，被袁家误会了怎么办。”
关键是不能解释。
“建议在去之前同意跟他搭档，这能保证你的安全。”谢宇策觉得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然找到珍稀血燕窝，吴骇在回归途中出点事，那名额就是赵卓凡的了。
“有道理。”吴骇叹了口气，跟杨钦搭档的事，看来别想了。
现在异盟活动频繁，也许不只是华夏境内。位于危险海域的岛屿洞穴，如果真有异盟成员出现过，或许比他想的还要危险。
“查查婆罗洲的情况……”白起源给他的情报里应该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