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许小舟补充道:“它说它是认真的。”
陈景锋百无聊赖地笑了笑,“行,你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丧丧听了明显对男人敷衍了事的态度很不满,吹胡子瞪眼,许小舟一把把它捞进怀里,拍拍肚子,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猫含义不明地哼唧了一声,许小舟突然想起什么,抓着它有魂伤的一只脚凑到眼前看。
毛乎乎的小肉爪,粉嫩嫩的肉垫平滑而柔软。
“裂口呢?”许小舟低声惊呼。
“喵——”
——还在,但很难察觉了,你可以回去拿放大镜看看。
“这是什么意思?”
胖猫很努力地挤咕着眼睛给了他一个ink。
——天劫一过,喵就真的成年了哦。
许小舟叹了口气,揉揉猫脑壳,“成年了就长点心吧。”
晚上十一点,乌云突然开始集中。天边高悬的月亮在顷刻之间不见踪影,暴雨即将来袭,许小舟把手伸出窗外,风大得吓人。他随手点开微博上的天气预报片段,主持人字正腔圆地说道:“……迎来今年最大蓝色暴雨预警,是近几年春天都未曾生的强降雨,伴随雷电……”
客厅传来一通乒乒乓乓的声音,男人正费劲地把丧丧想要带的装备都塞进一个巨大的登山包。许小舟站在卧室透过房门远远地看着。陈景锋明摆着没觉得那些东西能派上什么用场,但为了安小猫的心,依旧很认真地把它们塞好,还一边跟蹲在旁边的猫唠着嗑。
即使他听不懂丧丧究竟在说什么,一人一猫的对话十分滑稽,但他俩却也乐此不疲。
“这些都给你带好啦,开心吗?”
——还可以吧。
“喏,你的避雷帽,现在戴吗?”
——不,现在戴像个傻子。
男人哦了一声,把帽子给猫扣上了,托着它的黑线脸看了看,满意地笑道:“看你,满脸都写着高兴。”
许小舟情不自禁地挑起了唇角。有的时候他会觉得,假如他跟陈景锋能有孩子,男人也一定是这么对待孩子的。他无声地走过去,低声道:“准备差不多就出吧,他把地址过来了,开车过去也要一个多小时。”
“在哪?”
“凫秃山山顶。”
“还真是生怕一道雷劈不死你俩啊。”陈景锋冷笑一声,“那地方荒得令人指,b市周边的每个山头都被旅游开得差不多了,就只有凫秃山没人碰,又险峻又阴冷,修山路修了十几年,前年终于竣工,但也就没有了后续开,常年荒在那。”
丧丧,“喵——”
——那敢情好呀,宰了狐狸就扔在那。
许小舟叹口气,按压下心中不好的预感,“走吧。”
临行前,某猫近乎执拗地用牙叼着把那把匕从登山包里抽了出来,塞给陈景锋,喵喵叫了好一会,非要他贴身携带,毕竟是要用来自杀的东西,要趁手才行。
许小舟听一人一猫打闹一样地推来推去,看着车窗外黑压压的云,总觉得心跳得厉害。
猫神残魂彻底觉醒,他对整个世界的感知都受到了影响。如果说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更加敏锐,风吹草动,善恶贪嗔痴,一切都在感知之中。大概第六感也算作在内,他总觉得,在天劫前夜残魂觉醒并不是一件好事。
车开到半山腰的时候,常江又来一条短信。
——我到了,你什么理由让陈景锋过来的?
许小舟没什么犹豫,把准备好的说辞给他。
——猫神托梦了一个宝藏,我把东西送给他,他帮我解除这次公关危机继续捧红我。
过了一会,对方回了哈哈两个字过来。
许小舟拨开小猫凑过来的脑袋,看着屏幕,犹豫道:“你们说他信了吗?”
陈景锋勾了勾嘴角,“不信也得信。”
“喵——”
——说的没错。
许小舟叹口气,“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