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锋懵住,懵了许久,喃喃道:“我被一只猫摸头了?”
他正沉浸于那种说不清的心酸和温暖无法自拔,突然感觉右边肩膀上某个沉甸甸的屁股蹭了蹭,小猫开始焦虑地用爪子抓他的衬衫。陈景锋有点困惑,他动了一下,肩膀上那股力骤然缩紧,某只猫抓他衣服抓的要把他勒死了。
陈景锋一下子恍然大悟又有点哭笑不得,“喂,你不是下不来了吧?”
“……”是啊,上山容易下山难,你没听说过吗?
男人无奈想笑,但照顾到小猫的面子还是努力憋着,他拍了拍旁边的床,“你跳吧宝宝,摔不坏你。猫不都不怕高吗?你每天早上蹭蹭蹭往猫爬架上窜的时候那么灵巧,怎么天一黑就怂?”
许小舟懒得和自己没用的主人废话,他心里嘀咕着以后再也不做爬高安慰人这种傻事,眼一闭心一横,从男人身上不那么完美地降落了。
沉闷地一声咕咚,床上摊开一张熟悉的猫饼。
陈景锋俯下身来再想亲亲自己傲娇的小猫的时候,许小舟一爪子捂住了他的嘴并同时别过了头。
不难过了就继续去工作吧,你这个铲屎官。
许小舟没想到自己今天晚上失眠了。很奇怪的是,他一直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但却清晰地知道这一夜生的所有事。比如男人凌晨两点多去洗了澡,快三点的时候上床睡觉,三点半又爬起来喝了一杯红酒,四点重新刷牙上床,四点半的时候翻身帮他抓了抓下巴。
并不是被吵醒的那种知道,而是就是知道。他感觉自己应该是睡着了,因为完全没有任何心理活动,但好像又没睡着,因为清醒地经历了每一分每一秒。
许小舟以前听几个不学好的练习生讨论过吸了某种药物后的反应,就是这样,头脑放空但却对周遭一切都很清楚。他忍不住在心里琢磨,丧丧不会是在白天磕了猫薄荷吧,这种感觉也太奇怪了。
清晨五点半,第一缕阳光穿透男人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照了进来,许小舟在那一瞬间产生了一种庞大到无法抗拒的睡意,他疲惫地放纵自己失去了意识,然而那丝意识刚刚沉沦,他就如同在某个深渊里被什么东西一把拖了出来,猛地又睁开了眼。
房间里亮的刺眼,空洞得有些简陋的白墙并不属于陈景锋家。
许小舟背后汗透,猛地坐起来,看着自己的十指呆。
穿回来了?
他突然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对,昨天下午就是这样,好像压根没闭眼多久就穿了过去。他清楚地记得前几次和丧丧互穿都要一段时间酝酿,晚上穿过去大概要先沉睡几个小时,早上穿回来就更是需要睡一夜。而这个周期似乎正在不断地缩短……
许小舟想到什么,立刻在床上胡乱地摸,摸了半天终于摸出来自己的手机,按亮屏幕一看,傻眼了。
o5:33。
他穿越前最后一次看时间是o5:3o,之后应该是又呆了一会,这样算下来,货真价实是秒穿了。
后心凉,一种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他并不知道这神奇的穿越机制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不断缩短的沉睡时间绝对不会是事情在朝回归正常的方向展。
他这几天也是大意了,一直忙着拍mv的事情,没来得及继续调查丧丧这只灵异的猫。
嘴唇上传来一阵刺痛,许小舟下意识摸了一把,长久缺水的皮肤裂了道口子。他默默下床喝了一杯水,定了定神决定今天就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清晨的地下车库照旧闷热,人一进去没走几步衣服就潮乎乎地贴在了身上。许小舟的脚步声听起来有些焦急,他快步走到记忆中的那两个车位旁边。
今天这两个车位依旧一个空着一个占着。可上次停着戴天岐车的那个位置这一次停了一辆别的车,对比于上次那辆中档价位的黑色轿跑,这次的车有档次很多。许小舟不是特别懂车,但他知道这个牌子保守低配也是百万起步。
上次的事情还有一个疑点一直都没有破解。当时是戴天岐确认出道第二天,而这是一个保留车位。保留车位只给公司中高层或者有资历的艺人前辈。他一个练习服都还没来得及脱掉的练习生,怎么可能拿得到保留车位?
眼前这辆豪车还是戴天岐的吗?
许小舟正对着车位愁眉紧锁,突然听见脚步声朝这边来了。他一个慌神,立刻想要躲起来。清晨的车库很空,只有斜前方停着两辆保姆车,许小舟下意识掉头往那边跑,站到最远的一辆保姆车后面藏住了身体,露出两只眼睛悄咪咪地往那边看。
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大裤衩男,穿着一双走起路来啪唧啪唧的拖鞋,戴着一条摇滚系的金属链子。
许小舟看见真人后一愣。这个人是公司的一个经纪人,叫伍毅,人称五个亿,是个挺出名的新人中转站。一般新出道或者新挖过来没有人带的艺人会在他手里中转,带个小半年后再转给其他经纪人。按理来说这种角色很难赚大钱,但这位哥哥出名就出名在家底丰厚,干经纪人纯图一乐,完全不考虑收入。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喜欢接触各种各样的新人,新鲜出炉纯洁天真的小鲜肉是他的最爱。
可是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