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辽西城外,燕军大帐。
“将军这是辽阳传来的情报!”
帐内传令兵低着头恭敬的拿着一封信张朝主位上的人递过去。
此人年约5o多岁,身材瘦弱,脸色蜡黄,黝黑的皮肤满是褶皱。
此人正是此次负责进攻云州的燕国主将,上将军镇远侯许由。
闻言许由扭了扭脖子,伸手接过。
“哇!这水有点烫了,叫人加些凉水。”
“老了,不中用了!”
许由抬起双脚,望着帐内众人皱了皱眉头。
“我现在都要休息了,你们这些人一起聚在我这里干什么!”
伸手接过旁边一人递过的棉衣,许由闭目半躺在柔软的兽皮垫子上,语气不悦的说道。
“将军,对面已现疲态,我军士气正盛,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攻下。”
“这几日天天在城下安营操练,下面的兄弟们都心急了。”
帐内副将闻钟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朝对方问道。
“人人都说我是智将儒将,说我每次都谋定后动。”
“那都是屁话,为将者不识大势,只知一味攻伐,那就落了下乘了。”
“此次我军攻云州与往日不同,你们可知道?”
许由冷哼一声,缓缓睁开双眼。
“末将愚钝,还望将军指点!”
闻钟皱着眉,语气恭敬欠身望向对方。
“以前乾国嘉德帝在位,我们攻云州乾国朝廷必定会派人支援,战场连绵,两国各自厮杀交兵。”
“而今,你看我们的兵马来到此处这几天,乾国朝廷一点动静都无,连与宇文家交好的将门汤家都没有派兵前来,这难道还不说明问题吗?”
“种种迹象表明云州已是孤城。”
“我们倾尽军力来此取城容易,但想把此地长久纳入我燕国版图,收服此地的民心还需费些功夫。”
“眼下乾国朝廷昏聩,不识大势,这是我们的机会。”
许由说着,眼中露出一丝精光。
“我军在此停驻几日,你看看城中投诚的信件是一封接一封的送来,周边城镇望风而降。”
“你以为是我们实力比以往更强了吗,不是!”
“这是因为宇文家失去了势,而我燕国雄踞西南,宇文家眼看就要倒了,云州这些个人都想要攀上我们燕国的大树。”
“既然城中有这样多的人心向我燕国,为什么将军还不尽快出兵!”
“因为我还在等一封决定大局的信,哈哈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许由笑着,拿起手中的信封扬了扬。
“陈胜此人果然不简单,前几日大破蛮族漠南毕达王汗,挟势连下云州几城,逼得宇文都被迫龟缩在铁城。”
“此消息传来,城中的人心更是要散了!”
“陈胜此人现在看起来风头正盛,而我视他却如土鸡瓦狗!”
许由说着,在旁边人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此人得势快,只要一场大败,去势会更快。”
“我观此人几仗都是亲身冲锋,拼尽全力,是因为此人底蕴不足,不得不拼。”
“打仗也完全是拼着一腔血勇。”
“这样打下来,必将不得持久!”
“我叫你们准备的对付宗师的弓弩可备好了?”
“已经准备妥当了。”
旁边的人闻言,赶忙回道。
“哼!他以前尝到了亲身冲锋的甜头,本身又有宗师之力,来日战场相见他肯定会亲自来攻我中军。”
“尤其是他知道他面对的我,是个老迈腐朽的三流蹩脚武夫!”
“哈哈,到时候这能破宗师内劲的弓弩便有了用武之地了,此人一下,黑风军必败。”
“娄家杀神的军队就是走了歪路,总想着以血气恐吓对方军队,碰到陈胜此人还不是遭了反噬!”
“打仗要动脑子,了解大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