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目前想到的只有一个。
——延之。
谢亦舒光是想想,脸颊就臊得烫。
要他自然地说出这两个字……太难了。
但除了“延之”外,谢亦舒也想不出更适合的叫法。
明天就要去极光宗,在那之前,他得先练习一下。
谢亦舒私下练习了上百次,只是当着顾延之的面,“延之”两个字在嘴边打了两个转,又变成了一句:“顾兄!”
顾延之温和道:“嗯?”
谢亦舒窘迫地摇了摇头。他没什么要说的。
顾延之误以为他是欲言又止。
挑了挑眉,暂时先将疑惑压在了心底。趁谢亦舒去洗漱的功夫,去找了啵崽询问下午生了什么事。
啵崽正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收拾行囊。
床上摊着五块方布,放衣服的放衣服,放棋盒的放棋盒,小木剑也不能落下……为了锻炼小胖子,顾延之这次让他自己收拾要带出去的东西。
小胖子看什么都觉得用得上,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都带出去,可忙碌了。
可看到父亲来找他,还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啪嗒啪嗒跑了过去:“父亲!”
啵崽以为顾延之是来催他熄灯睡觉的,指了指床上的小行囊,解释道:“等收拾好,啵崽就上床睡觉。”
“好。”顾延之顿了顿,开门见山道,“下午父亲不在的时候,有生什么事吗?”
啵崽头点点。
“生了什么事?”
啵崽头摇摇:“啵崽不能告诉父亲。”
小胖子最近跟着魏石捣鼓机关,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说:“魏叔叔说,要自己去寻找答案,不可以总想着依赖别人。”
每当他解不开机关,想让小执哥哥帮他解时,魏石叔叔就会这样说。
不过每到这个时候,魏石叔叔都会给他提示。小胖崽想了想,也给了父亲提示:“父亲你自己去问阿爸。要是阿爸不告诉你……”
啵崽抬起小胖手,小鸡啄米似的,吧唧吧唧亲了好多下手心。
“你就这样啵啵啵啵亲阿爸的脸颊。”
夜深。
顾延之在睡前询问谢亦舒:“小舒,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谢亦舒矢口否认:“没有。”
顾延之遂采取了胖崽小先生教他的方法,轻轻碰了碰谢亦舒的脸颊,一连亲了好几下。
亲完就出卖了胖崽小先生:“啵崽和我说,如果你不说,就要这样。”
顾延之顿了顿,再次问道:“所以下午是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见谢亦舒不说,顾延之轻笑一声,低头又亲了亲谢亦舒的脸颊。
谢亦舒连忙伸手去推他的脑袋,红着脸质问:“顾兄,你是小孩子吗!”
话应刚落,他的嘴角被顾延之亲了一下。
“不是。”顾延之翘了翘嘴角,“小孩子亲不了这里。”
他在谢亦舒的嘴唇上落下一个轻吻,摩挲着青年的嘴唇:“亲不了这里。”
又亲了亲谢亦舒通红的耳朵尖:“也亲不了这里。”
他的呼吸落在谢亦舒敏-感的耳朵上,谢亦舒颈侧都泛起了粉色。
顾延之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这里还太早了一些。
小舒还没准备好。
顾延之又亲了亲谢亦舒的耳廓,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问:“所以,到底生了什么事?”
“是称呼。”谢亦舒觉得自己被蛊惑了,“我一直喊你‘顾兄’……等到了极光宗,秋丰宴上觥筹交错、称兄道弟的时候,应该会有很多人那样叫你吧?”
“我就想着换一个……”谢亦舒不敢去看顾延之的脸,“……延之。”
谢亦舒心跳得很快。
夜深了,屋外很安静。
偶尔有风吹过树叶,带起一片沙沙的声响。
他耳边响起男人低哑的声音:“再叫一遍。”
谢亦舒睫毛颤颤,有些紧张:“延之……唔……”
嘴唇被唇-舌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