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所有的后怕以及对失去的恐惧,全都在此刻转化为来势汹汹的欲-望,最后又被严严实实地压在心底。
不能把人吓到了。
凌辰确实是忍不住了,他原本是准备把区域核心交给他妈之后,再找叶宵说这件事。开了口,就要对这份感情负责。这时候危机四伏,说不定哪天他就躺哪个地方永远站不起了。
但有些情绪爆地太快,就和决堤的洪水一样,挡不住。
不过他也不后悔,他看上的人,就没想过让给别人。从最开始遇见叶宵,他就想把这个人搁在自己身边护着,现在只不过变成,想搁在自己心里最软的地方护着。
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要英年早逝光棍到底,现在看来,得争取长命百岁才行——不能让小毛毛哭。
不远处又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联络器里是减兰暴躁的骂声,“草了,这他妈炸-弹不要钱的吗!”
接着是江灿灿的声音在嚷嚷,“辰哥辰哥你们人呢?灿爷我这里要顶不住了!卧槽,又炸了!”
凌辰半点没被影响,他的手指还放在叶宵湿润的下唇上,轻轻揉了两下。等唇色更深了,他才凑到叶宵耳边,“队长先过去,这一次小毛毛自己扶着,下次队长帮你。”
叶宵有些无措,见他转身,下意识得拉住凌辰的衣角。凌辰回身,笑着问,“想我帮你?”
叶宵手马上就松开了,“不是,我……我自己来。”
荒野和枯草,远处有群山和层云,凌辰单手插在口袋里,右手捏着叶宵的下巴,俯身亲了亲他的嘴唇,“不是幻觉。”
凌辰走后,叶宵站在原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曲度明显的眼弧弯起,笑了一下。
在凌辰提醒他们周围可能有埋伏时,江灿灿正趁着上司不在,又怂又好奇地让减兰再讲个鬼故事来听听。减兰酝酿好情绪,刚准备讲个恐怖的吓吓江灿灿,通讯器就响起来了。
“可能有埋伏。”
江灿灿拍了一下自己的板寸头,“卧槽,这才是真的鬼故事!”
江木转身进了装甲车,查看仪器,“没有热反应,是老手,带了屏蔽探测的东西。”
减兰松松垮垮的站姿尽得凌辰的真传,她叼着一根草往四周看,“来的人应该是没把握能打赢我们,所以想来阴的,悄悄把我们围了,一口气碾死。噌噌,就是运气不太好,被辰哥现了。”
她拿开嘴里的草茎,“啪啪”几下活动手指,“先下手是老大,我来随机放几槍试试。”
江灿灿积极加入,“一起一起!”
两个人不仅说相声配合效果好,打架也很有默契,后背一靠,不需要说话,直接一人选了一个方向,“砰砰砰”就是几槍。
减兰:“七槍,至少中了三个。”
江灿灿笑嘻嘻地回答,“八槍,四个,承让了兄弟!”
从知道有埋伏到开槍,不过极短的时间,几乎没有给对手反应的机会。对手也知道暴露了,干脆不再躲藏,子弹手-雷不要钱一样朝减兰他们所在的位置倾泻过来。
江灿灿正气凛然,“藏头露尾都是鼠辈,大家都来正面刚啊!”
最后一个字音都还没落,他就跟着减兰一起躲到了车门后面。凌辰改装这辆剑齿虎时,非常舍得花钱,连车门用的都是最好的防弹材料,这时候派上用场了,车门变成了最好的盾牌。
减兰躲好了,隐蔽地盯着冒头的人看,她视力很好,对人脸又敏感,“对面刚刚跑过去那两个怎么这么眼熟——”她突然想去来,“红狮子里的人!那帮子通缉犯!”
“啊?”江灿灿守着车没跟着去赌场,一脸懵逼,“什么什么通缉犯?”
江木解释,“我们去红狮子买武器时,赌场里有很多通缉犯,可能是认出了我们中的谁,一路追了上来。”
减兰补充,“这些亡命之徒惜命得很,现在敢追过来,说明圣裁为了抓我们,钱包大出血了。不过对打能力实在太菜了!”
江灿灿扭了扭脖子,双眼盯着对面,“打灿爷我的主意,让他们涨涨教训!”
接下来,江木操作着车载机槍组升起,强势拉开火力网,阻挡了敌人的进攻节奏。减兰站在后面,开开心心地扔了两颗炸-弹过去,“最喜欢这种奢侈的打架方式!反正烧的不是我的钱!”
然而开心的时间太过短暂,江木突然厉声道,“趴下!”
江灿灿和减兰反应极快,直接趴倒在地上,两下滚进车底藏好,一个呼吸间,“轰隆——”一声炸响,地面都跟着震了震。江灿灿偏头看见,弹片和碎石溅地到处都是,也不知道又炸了多大个坑出来。
担心还有第二轮炮击,两人缩在车底没出去,果然,没隔一会儿,又有一枚炸-弹在附近爆开,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凌辰就是在这时候回来的,他心情很不错,抬着穿了军靴的脚踹了踹剑齿虎的底盘,“啧,要不要老子亲自拉你们出来?”
见凌辰回来了,两个人莫名地淡定下来,江灿灿先爬出来,关重点歪得厉害,“草,对方完全就是在炫富!对付我们这么几个人,有必要用上□□吗?没必要啊!钱太多烧得慌!”
凌辰异常得好说话,“行,武器随便用,想怎么扔怎么扔。”
江灿灿敏感地觉出不对劲了,他一边躲子弹一边问,“辰哥你这是怎么回事!你那种满面春风的得意表情,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