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展坐上椅子,轻问:“是不是行刺慕锦有结果了?”
“皇上,任务失败了。”朱文栋跪地请罪:“慕锦跑了,而且……”
“嗯?”慕锦跑了,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他有一个武功高强的护卫。萧展这时在想,这个寸奔究竟是何来历。
“而且,皇妃也跟在慕锦的身边。”
萧展上扬的唇角僵住了。
朱文栋继续说:“臣派去的杀手眼拙,失手击中了皇妃。”什么夜色黯淡朦胧,什么皇妃做了伪装,这些借口,朱文栋都不会讲。
萧展彻底敛起了微笑。
朱文栋反而坦然了:“皇妃当即没有了呼吸。”
萧展静默,许久许久。
大风吹得窗户砰砰作响。
房间里有风,时间却又像是静止一样。
清流垂首,上前关了窗。
朱文栋跪地,静待皇上的发落。
风像是停了,萧展才回了神,他笑了起来:“朱文栋,你在讲什么胡话?皇妃明明就在朕的皇宫。朕刚才才去探望她。她病得久了,少有走动。你见不到人就编排皇妃生死,该当何罪?”
朱文栋大骇:“皇上!”
萧展起身:“下去吧。以后少上这里来了。”
“皇上。”朱文栋磕头,“皇上,臣恳求你——”
“出去。”萧展冷然。
朱文栋悔恨莫及。他这才明白,皇上至今也不愿接受皇妃离宫一事。
清流过来请人了:“朱大人,你先出去吧。”
朱文栋抬头看了一眼背向他的萧展:“臣罪该万死。”
“出去。”萧展吐出了两个字。
接着,门被关上了。
清流也有不安,抬眼向萧展:“皇上。”
“朕当是什么重要的消息。朱文栋竟然也道人是非了。”萧展若无其事,坐下翻看奏折。
霁东发大水了,江南揪出了一个贪官污吏。忧天下之忧,才是一个帝王的责任。
生病的女人应该由御医去医治。
文武百官面前的皇上一切如常,或者说,比从前更加高雅如月。
登基大典临近,萧展忙于政事,几日都是大半夜才上床休息。
冬天要来了,龙床也冷了。久久没有睡意,他起了身。
“皇上。”清流惊醒,连忙上前伺候。
“清流,朕许久不见皇妃。”萧展仰望孤月。“每回过去探望,她总是避而不见。从前,琢石不是一个闹性子的人。自从生了病,脾气越来越大了。”
清流为萧展披上了外袍。
这倒提醒了萧展,“将要入冬了,明天命人给皇妃添置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