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栋噎住了。皇上表面对李琢石温柔和悦,这是因为皇上仍是太子时,没有兵权。若要逼宫,唯有依靠先皇纵容的罗刹将军培养起来的罗刹军。一旦兵权在握,皇上又哪还看得上小小的罗刹军。
总而言之,李琢石已经没有了用处。
“朕以为朕表现得足够深情了。”萧展看着棋盘的白子,喃喃说:“原来还没有骗到她吗?”
——
李琢石在竹林走了一遍,观察这座山的山势。从玉器店的暗道通往竹屋的小路,她记得明明白白。
寸奔依然在准备出逃的路线。何时走,怎样走,如何乔装,如何蒙混,下一座城的落脚处在哪,都没有向她隐瞒。
李琢石疑惑。这些大事小事,究竟是慕锦的授意,还是随从替主子安排的计划?
寸奔避而不答。
几人中,徐阿蛮是一个听令者,负责煮饭。
村里大婶准时上山给徐阿蛮烧热水。
对此,徐阿蛮解释说:“二公子不让我碰凉水了。”
李琢石讥嘲:“黄鼠狼拜年。真心疼你的话,哪会差遣你在厨房做事。”
“因为二公子喜欢吃徐姑娘煮的饭菜。”寸奔从慕锦房中出来,回了这么一句。
慕锦正在房中泡药浴。
李琢石到了山上才知,慕锦的眼睛受了伤。凭他睥睨天下的气势,她哪里猜得到这是一个瞎子。
过了三天,李琢石才问:“你们就这么相信我?觉得我不会将你们的藏身之处泄露给皇上?”
慕锦惬意地晒太阳:“小蛮说你是个好人,我暂且相信。”小蛮小蛮,叫惯了也顺口得很。
“逃命的应该是我们三个。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为何不送去安全的地方过平静的日子?”
慕锦哼道:“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来安排。”
“我和你才是皇上的目标,何必牵扯无辜的人进来?”李琢石说:“她是一个局外人。”
“她是我的女人,不是局外人。”
李琢石和慕锦八字不合,说不了几句,她就去竹林练剑了。
慕锦向徐阿蛮伸出手,等到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他握紧了:“你可别想跑,跑了我就打断你的双腿。我们一人一张轮椅,双双把家还。”
“哦。”徐阿蛮敷衍应声。这些威胁在她眼里和纸老虎一样。况且,她没有想跑,毕竟放不下又瞎又瘫的二公子。
“跟着我的确比较凶险。”他亲了她一口,“这是你的命。要怪,就怪上天让你遇见了我。”
“是,一切都是上天的错。”她懒得和他计较。
他笑着把她拉到了怀里。
李琢石收起剑,进来见到院中男女相握的手。
萧展牵过她无数次,却不曾十指交缠。
徐阿蛮是一个拖累成朝廷钦犯的小丫鬟,不过,总有几个瞬间,李琢石很是羡慕徐阿蛮。
慕锦时常揉捏她的小脸蛋,又粗鲁地为她添衣保暖,再对她的厨艺赞不绝口。
就这么不经意想起了萧展,李琢石执剑的手紧了紧:“慕公子是不是想策反我起兵,造反皇上?若是如此,你恐怕要失望。”
“李姑娘多虑了。我没有造反的计划。”慕锦狡黠一笑:“你只管逃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