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跳一下,说:“我没有逼你,宸宸,你不用管我,对不起……我只是小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庄瀚宸突然爆了,他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一步一步朝苏秦启明逼近过去。
“我是不想管你啊。”
“你-他-妈-的……”
“你这个死变、态,我们当朋友不好吗?你非要喜欢我!害得我们朋友也做不下去!!”
“我本来就没有几个朋友,你还这样,你让我怎么办!!”
“我拒绝了你你还能厚着脸皮跟在我身边,每天眼巴巴地盯着我,搞得好像是我辜负了你一样。”
“我都逃跑了三年,我都快忘掉了,你又死皮赖脸地跑到我家来。每天想法设法地偷窥我,你以为我没现吗?”
“我又拒绝你,你就寻死觅活,你能有点出息吗?别满脑子只有谈恋爱好吗?人生又不是只有谈恋爱!喜欢什么的根本靠不住!就算谈了,迟早也会分的!两个男人又不可能有结果,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呢???”
“你为什么就是不死心呢?你为什么偏要喜欢我?我们就不能做单纯的朋友吗???”
苏秦启明怔住了,他看见庄瀚宸红着眼眶瞪自己,一副快被逼哭的模样。
说是厌恶,又似乎不尽然。
不知为何,大概是真的烧昏了脑袋,他静默地靠近过去,庄瀚宸稍稍躲了躲,还是被他抓住。
他吻上他惦念了三年的柔软嘴唇。
似是火星落入泼了油的干-柴之中,瞬间燃烧了起来。
手心,嘴唇,和心口都在剧烈烫,烫得像快要死掉了。比他烧到4o°时还要头晕滚烫。
庄瀚宸推开他,静默几秒,说:“……那我陪你最后一次。你就给我死心吧。”
苏秦启明怔住了几秒,迫不及待地扑上去。
庄瀚宸被他抱住亲,胡乱被剥了衣服,红着脸问:“就在这里吗?”
苏秦启明等不及,直接把人往床上拉:“就在这里。”
庄瀚宸显然是非常嫌弃。
这个地方比庄瀚宸老家的小房间还要狭窄,就是个破烂男生宿舍。
八人间,铁架床。
苏秦启明还睡上铺。
苏秦启明问他:“那我们两个男人出去开宾馆?”
那更糟糕。庄瀚宸摇摇头:“……这里隔音那么差,被人听见怎么办?”
苏秦启明说:“旁边宿舍都没人。没关系的。”
两人在狭窄的宿舍单人床上重温十八岁夏天时常做的事。
铁架床被摇得吱-嘎-响,像是随时都会坍塌。庄瀚宸又害怕又嫌弃,问他床会不会塌,因为是在宿舍,尽管假期宿舍都空了,他还是不敢出半点声音,极力忍着。
可忍不住,被弄得小声抽-泣。
膝头颤个不停。
实在快忍不住,就仰头索吻,呜咽颤抖。
床板太硬,不舒服。
苏秦启明不是个细致的男孩子,他只在硬板床上铺了竹编凉席,随便睡。要是知道有一天会在这里和庄瀚宸睡觉,他一定得把床铺得柔软舒服,可现在哪来得及。
庄瀚宸白皙的背上也印了一大片凉席的编制纹路,像是素白宣纸上肆意泼了朱砂。
庄瀚宸犹如受刑,刚才还在人怀里哭,做完,又变凶了,嫌弃他说:“你这什么破床,感觉随时要散架。你还不戴-套……”
苏秦启明吻他:“你都不在,我准备套干嘛?平时也用不着。”
庄瀚宸又推开他:“不是说了最后一次吗?你还凑过来干嘛?我要回家了。”
苏秦启明拦腰抱住他,把人抓回来,说:“不是一次,是一晚。”
庄瀚宸懵了。尽管如此,他还是秉持着商人之子的品德,信守承诺。
苏秦启明实在不明白怀里这个男人会怎样做?
或许这真的只是最后一晚,今夜之后庄瀚宸就会像三年前一样消失不见;或许庄瀚宸会像那个夏天开始时那样,又若无其事地上门找他。
让他患得患失,茶饭难思。
他能把握住的只有此时此刻,将人拥在怀中。
他既爱惨了宸宸,又想弄哭宸宸。也唯有在这里,他才能稍稍狠心,叫宸宸也痛一下,知道他有多不好受。
铁架床实在摇得让人害怕,庄瀚宸不肯,也不好施展。
只好下去。
他又不肯睡别人的床,于是站着,或者坐在桌上。
苏秦启明自己不记得昨晚闹到几点,大概是凌晨三四点。
他被庄瀚宸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