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浩带着几个侍卫拍马又来到了宜春院,这回可没人来迎接他了,他打老鸨那一巴掌可谓是极狠,这会儿老鸨正躺在屋里被一位老先生瞧病呢。进得门来,这时候这地方正热闹着呢,虽说老鸨被打得不能理事了,可生意照常运作,唱曲儿的唱曲儿,陪酒的陪酒,楼上做些依依呀呀之事的依旧卖力的叫着。园子里面的姑娘们可谓是兢兢业业,对自己的工作一丝不苟。
南宫浩大步走了进去,正端茶递水几个龟公一见这爷爷又来了,虽然心里惴惴不安,可还是强笑着迎了上去,不然这大爷要是了怒还不把这宜春院给拆了啊!南宫浩却没有理会迎过来的龟公,带着几个侍卫直奔二楼雅间。到了门口,南宫大人长长少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敲在门上:噔、噔、噔。等了半天没人回应,南宫大人只好举手再敲,这时力气大了一些,可以就没人回应。楼下一直注意这南宫大人举动的龟公看不下去了,小跑上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南宫大人,里面没人!”
南宫浩一愣,回头道:“人呢,本大人走的时候不是还在吗,这才多大一会儿?”龟公想了想说道:“回大人的话,里面的人您刚走就跟着走了,而且这次的花销还没结呢。”南宫大人只听了前半句,后半句根本就没理会,听说敖齐尔走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着依旧放在桌上的茶杯,南宫大人一屁股瘫在椅子上,对着跟进来的龟公吩咐道:“去,把本大人要的几个小相公唤进来,再来一桌上好的酒席,今晚本大人要好好乐呵一下,放松放松心情。”龟公一愣,诺诺道:“大人,这可是要先结账的。”南宫大人牛眼一瞪:“嗯!本大人还能拖欠你的不成,记在账上,月末给你结了就是。”龟公还想再说什么,南宫浩直接骂道:“混账,还不快去,讨打不成!”龟公一惊,转身去楼下张罗起来。
…………
躲在杂货铺里的敖齐尔其实也有一丝不安,虽然他知道自己带来的条件一定能将杜充打动,但现在要问题就是杜充见不见自己,倘若他为了避讳根本就不见自己,那所有的一切都白搭。正当他惴惴不安时,留在宜春院隔壁探查情况的探子兴匆匆的跑了回来,一见到敖齐尔就说道:“大人,成了!”敖齐尔一喜:“快说说。”说着,亲手给这探子递来一杯茶水。探子受宠若惊,伸手接过茶杯喝也没喝酒说道:“大人,您大概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那南宫浩就返了回来,还是他的那几个侍卫,并未带别人。属下放心不过,特意去宜春院找了一个龟公问了一下,那龟公得了一两银子对属下说这时南宫浩正找了三个兔相公在屋里那什么呢!看来他是把事情办妥了。”说着还嗤嗤的笑了一下。
敖齐尔哈哈一笑:“好,事情办得不错。你这就再去一趟宜春院,约他明日晚间在那里见面,然后我们就去会会杜充!”探子一顿,有些担心道:“大人,这时候去见杜充是不是险了一点,若是他在府里设下埋伏,岂不……”敖齐尔呵呵一笑:“无妨,本官自有办法,到时你见了南宫浩,就说本官正在见一名重要人物,所以才提前离开那里。而且你难道认为一个贪恋权势的人会在一个天大的诱惑面前把前来送他好处的人怎么样嘛。”“大人高见,大人好计谋,这样一来杜充还道是咱们已经在宋军中有了内应,到时候可就小小的威胁他一下了!”探子由衷佩服道,两人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吃饱喝足,南宫大人正要携三位容貌俊美的兔相公上床做些淫欲之事,房门就被敲响了。南宫大人懒得理会,门外的侍卫自然不会让人打搅了自己的好事。想着伸手就要帮面前一个羞羞答答的小相公脱衣服,哪知道这时敲门声又响起,而且还没外没了,声音也越来越大。南宫大人只好停手,骂骂咧咧的趿拉上鞋子去开门。门一开就是一张看似熟悉的脸,正是刚才跟在敖齐尔身后的一人。再看他身后的那几名自己的侍卫,分明已经被他带来的几人制住了!
南宫大人一惊,强笑道:“几位壮士,这……这是何意?”那探子呵呵一笑:“南宫大人,扰了您的雅兴实在是罪过,敖齐尔大人正在同一位重要人物会面,脱不开身就命小人来问您一声,我家大人所托之事不知大人办的怎么样了?”南宫浩急忙点头道:“办妥了,办妥了,杜大人答应明天让敖齐尔大人去见他。”探子呵呵一笑:“南宫大人辛苦了,那您继续,我这就回去禀报敖齐尔大人,明晚再来这里和您会面。”说罢,对着南宫浩拱了拱手转身下楼。见到几人下楼,南宫浩扭头看向几个满脸涨红的侍卫,就在几个侍卫以为又要挨踹的当头,南宫大人狠狠地瞪了一眼扭身见了房门,没办法,今晚还有大体力活要忙的。关上房门。南宫大人不由得有些疑惑,这敖齐尔还能去见谁啊,难道也是一位军中将领?嗯,这是明天回去和大人提提再说。想罢,扭头看向了早已脱光光的三位兔相公,出一阵刺耳的淫笑……
第二天,为了掩人耳目,杜充上午去了城外逛游一圈,在手下的几员将领的亲兵中秘密调集了三百刀斧手,分批次从杜府后门悄悄潜入埋伏起来,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晚间敖齐尔自投罗网。
天色刚黑,敖齐尔只带了一名侍卫前往宜春院寻南宫浩。南宫浩没吃晚饭就等在了那里,今天后晌去了趟杜府,看到那三百刀斧手可真是把他吓坏了,就这阵势就是去一百个人也不够砍得啊!所以见了依旧满面微笑的敖齐尔,南宫浩不由露出了一副怜悯的神色,还好及时收拾心情:“敖齐尔大人,那咱们就走吧,别让杜大人等急了。”不过他这副表情哪里能逃过敖齐尔的双眼,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对于这种情况敖齐尔早有预料,也不在意,笑道:“好,还请南宫大人前面带路。”
行到杜府,南宫浩遵照杜充的命令鬼鬼祟祟的将敖齐尔从后门进入,这时院子里的灯笼早已点亮,昏暗的灯光让人觉得这杜府里面阴气森森。前面带路的南宫浩竟然不由自主的紧张的起来,好似前来赴会的是他。敖齐尔却毫不在意,竟然还面带微笑的四处打量院子里面的夜景,不时的点几下头。
七拐八拐,终于到了前院的大厅,此时杜充正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细细品着茶水,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敖齐尔虽然没见过杜充,不过见他这副样子当然知道就是此地的主人了,当即拱手道:“金臣敖齐尔,拜见杜大人。”放下茶杯杜充笑眯眯的盯着敖齐尔,确实不说话,敖齐尔也是看着他,脸上笑容丝毫未减。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又不柱香的功夫,忽然杜充仰天大笑。可是笑着笑着猛地一停,冷冷的盯着敖齐尔喝道:“金人敖齐尔,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进我大宋京城,不怕丢了脑袋吗?”敖齐尔呵呵一笑:“杜大人,现在敖齐尔是生意人,是来和您谈生意的,我想您不会把我怎么样吧。”杜充冷一声,不屑道:“生意?我乃堂堂大宋臣子,岂会和你这金人谈生意,做梦!”说着一抓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可能是角度的偏差,亦或是杜充大人用的都是高档货,着茶杯质量好,竟然很不给面子的没碎,而是摇摇晃晃地滚到了敖齐尔脚下,这副情景使得杜充老脸不由一红。
还好杜充和埋伏下的刀斧手早有约定,以摔杯为号行动。虽然这时茶杯没摔,但声音依旧够大的,埋伏在大厅两车屏风后面的伏兵一脚踹看面前屏风,手持寒光闪闪的朴刀将大厅当中的敖齐尔和他的侍卫以及愣在那里的南宫浩三人给团团围了起来。敖齐尔的侍卫一惊,伸手就要拔藏于靴中的匕,却被敖齐尔用眼神制止住。这时南宫浩也反应过来,忙道:“我是自己人,我是自己人。”说着便瞅了个缝隙钻了出去。敖齐尔扫了一眼虎视眈眈的刀斧手,扭头对杜充说道:“杜大人,您这是何意?”“何意,当然是要将你拿下法办了。”杜充目露杀机的说道。敖齐尔轻轻一笑:“杜大人,敖齐尔乃笼中之鸟,您可否允许我说几句话。”杜充呵呵一笑:“好,本官就允许你交代几句遗言,然后把你这侍卫放了,好把话带给兀术。”敖齐尔拱手道:“谢杜大人,敖齐尔只是想在死之前问杜大人一句,您觉得我家大帅再用几日就可渡过这黄河天险?”杜充冷冷一笑,不屑道:“几日就想渡过黄河天险,纯属做梦,有我大军在此,兀术休想过的黄河。”敖齐尔呵呵一笑也不反驳,只是接着问道:“杜大人,那您觉得现在宋军的战力和几年前的大宋禁军相比如何?”
杜充不由一噎,这哪里有可比性,早年禁军装备精良,训练完善,岂是现在这东挪西凑的湘军和民夫所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