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汅听了讽刺也不恼,道:“在下不过是听从师父叮嘱,为他老人家完成心愿而已。”
“可是阁下毕竟辈分高于我们,即便应了也不光彩。”
“你想如何?”
独孤景道:“在下刚学绝回谷武学不过半年,琴谷主也未收在下为徒,不如我就与……琴姑娘联手,你若能赢了我们两人,岂不是更有面子?这样一来,即完成了令师的心愿又不算以大欺小,如何?”
“三少爷好计策。”
“计策谈不上,只是见不得别人冠冕堂皇以大欺小。”
王汅见杜汐儿一言不,只能叹了口气,略带遗憾道:“看来今日在下没有机会与姑娘切磋了,日后相见再提师父完成心愿不迟,告辞。”
“下次见面也是一样,要打就得赢我们两个。”
独孤景自然不依不饶,绝回谷树敌众多,此人语气不善,他决不能让杜汐儿与对方单打独斗,但是对方没露出敌意,自己也不好直接动手,只能言语上讥讽几句。
对方手中没有兵器,自己这边三人,若真的生气动起手来也不怕。
“哦?”王汅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莫非三少爷会一直跟在琴姑娘左右不成?”
独孤景一愣:“自然。”
“总会有落单的时候。”
此话已经相当露骨,就差明言要杀杜汐儿了。
独孤景眼神一冷:“不会!”
“不会?”
“不会!此生无论何时何地,你见到琴姑娘之时,我必然在其左右。”
“好,很好,王某拭目以待。”
王汅离去,没过多久黄燕儿终于悠悠转醒。
见到独孤景三人先是惊骇万分,在三人解释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独孤景看她更信任杜汐儿与小绝,对自己这个男子戒备心极重,于是默默退到一边不再靠近。
黄燕儿听闻黄有财已死先是一怔,接着爬下床就要叩头,给杜汐儿道谢。
杜汐儿赶忙将其扶了起来,询问前因后果。
事实与之前推测相同,黄燕儿本名温燕,太原人士,犹豫战乱与家人失散,两年前被黄有财掳来。
由于体弱多病长相清秀,所以看起来年纪较小,黄有财对外一直称其为自己的女儿,实际上早已经有夫妻之事。
两年来她曾多次逃跑,但毕竟普通百姓,如何能从习武之人手中逃脱?换来的不过是更多的侮辱与拳脚相加。
至于迷药,自然是黄有财为了防止她再逃跑而下。
如今黄有财已死,她也终于恢复自由身。
问及往后去向,温燕思索后决定留下。
她无亲无故也无家人,而此处有黄有财留下的家底,即便守不住,也好过流落街头与狗乞食,至少眼下可以生活无忧。
杜汐儿不知这是否是个好的决定,于是转头看向独孤景,见他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
趁着天未亮,三人帮忙将院中收拾了一下,把两具尸体和王仆的项上人头堆在一起找个草席盖了,等天亮了再叫人来收敛。
事情前因后果王汅那边自会与王家解释,堂堂王家想必不会找一个弱女子的麻烦,最后全部算到绝回谷的头上便是。
所以临走,温燕询问三位姓名,称要将三人姓名常记心中,日日感怀。
独孤只道了三个字:“绝回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