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景摇摇头道:“没有,琴谷主实在特殊,江湖晚辈都不曾听说,仔细想想怕是担心有晚辈乱闯绝回谷吧。而且诗句中提到的都是无门无派之人,如果有门派大家便可直接称呼某某门派便可。”
杜汐儿道:“那‘飘渺楼主人’也可用来称呼,飘渺楼可算门派?”
独孤景道:“飘渺楼成立时间较短,这诗句是多年以前的一位前辈排的,别人只当他是随意列出,结果他自己说诗句是按照武功从低到高排列,后来这位前辈被排在开头第一位的‘寒风’追杀而亡。”
知道话题扯远,独孤景道:“别的不说,单说这个‘伴芳菲’,听说乐正商好淫,特别喜好年纪小美丽的女子,每夜都必须有美艳女子侍寝,而且听朋友说……说乐正商有怪癖,常让女子去衣陪伴,所以名号‘伴芳菲’。”
独孤景言辞不露骨,但是杜汐儿怎么会不懂,骂道:“好一个衣冠禽兽的人渣。”
独孤景挠挠头,面色尴尬。他没说的是乐正商为人爽朗而又面如冠玉仪表堂堂,很多女子都是主动侍奉,之前有同龄人提过此事也有不少羡慕之辈。
杜汐儿冷冷道:“乐正商欺瞒我师父,勾结拘仙阁,看来要想找到我师父只能从飘渺楼入手了。”
独孤景点头道:“是,但是飘渺楼护卫众多,更有‘入的飘渺楼,天下仇家绝’的说法,江湖人都不敢在飘渺楼内动兵器,所以我们得从长计议。”
杜汐儿眉头紧皱:“那该如何是好,从后院湖面潜入。”说着看向灯光明亮的飘渺楼。
飘渺楼后院有水阁建于水面上,岸边弯曲,此刻所站之处正好能够看到后院的灯火。
独孤景扶额道:“那如何能叫潜入,后院离岸边太远实无办法。水6交接的岸边是飘渺楼薄弱之处,但是也是防守巡逻最严密之处。乐正商能放琴姑娘离开必定是没想到琴姑娘会遇到我,只当琴姑娘依旧蒙在鼓里,所以琴姑娘你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了,更不能落到他手中。”
杜汐儿捏向腰间的长鞭目光带着冷意,她现在只想将乐正商绑来询问琴归羽的下落。
独孤景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见她盯着远处飘渺楼看了半响突然扭头离去,连忙追上问道:“琴姑娘,干什么去。”
杜汐儿道:“闯飘渺楼。”
独孤景吓了一跳:“万万不可啊,在下刚刚才说过,飘渺楼内护卫众多不能动手。”
杜汐儿咬牙道:“没有时间耽搁,我不知道师父现在何处处于何种境地,若是师父出了意外,我……”
独孤景拦住杜汐儿正色道:“我明白,还望琴姑娘不要冲动。若说现在谁能知晓今日生这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乐正商绝对是其中一个,在下也必定要找乐正商好好算算这笔账,但是不是现在。”
杜汐儿似乎又变为白天见到时那般,神色平静而又冰冷:“那要等到何时!”
独孤景道:“今夜,子时。”
杜汐儿一愣,独孤景继续道:“估计还有一两个时辰,我们可以提前做些准备,虽说没有万全策,但至少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杜汐儿咬了咬嘴唇,说道:“好,听你的。”
独孤景点点头道:“先去找个客栈作为歇脚之地,还有准备一些必须物,比如夜行衣。”
说话间当先行去,领着杜汐儿走街串巷,夜行衣并不是大街上随便能买的东西,所以找了几件深色的衣物代替。至于兵器反倒省事一些,离州城江湖人士众多,找家铁匠铺就能买到,独孤景泽换了一个短拐,然后按照杜汐儿的要求给她找了一柄长剑。最后找了家客栈息休至子时。
子时将至,二人提前跃窗出了客栈,在独孤景的带领下再次走街串巷,这次走的都是住户稀少的街串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巷,遇到死路则直接越墙而过,又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又回到了出时的客栈,这次只要了一间客房。
房内,杜汐儿不解,独孤景道:“路上在解释,现在将随身能够认出身份的物品都藏在房中,藏好后我们便出前去飘渺楼。”
杜汐儿点头将长鞭和琴归羽写的信件藏于床榻下,独孤景也将玉笛和玄武双匕放在一起。
路上独孤景道:“现在整个离州城都知道玄武双匕在我手上,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岸边视野开阔无人靠近,但是说不准在刚进入街道就已经被人盯上,这样做也是以防万一。”
杜汐儿问:“那为何要将衣物放在原来的房间?”
独孤景笑道:“让进去翻东西的人以为我将匕随身携带了,若是房内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他们就会知道我已经现有人跟踪。”
杜汐儿道:“原来如此,师父说江湖险恶,原来人心真的如此复杂。”
独孤景沉默不语,以前他也都是将这些当故事来听,这也是第一次真的用到。曾经自己只不过是生活在盟主的羽翼下,现在却也是第一题真切体会到江湖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