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妹光看见他的嘴动,却听不到声音,耳边都是嗡嗡的声音,她惊恐茫然地望着他:“先生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古叶舟心头一沉,赶紧附耳大声又说了一遍。
宁三妹终于隐隐听见了,点点头:“我耳朵里一直嗡嗡的响,觉得恶心想吐。头痛得厉害。”
“你的头被冰雹砸中了吗?”古叶舟又大声问。
宁三妹道:“下冰雹的时候,冰雹砸传了我们房顶。我吓坏了,屋里没有地方躲,我就把铁鼎罐扣在了头上,然后蹲在屋角,冰雹把我们屋子都砸烂了,没有砸中我。但是,最后,我听到咚的一声巨响,脑袋上的铁鼎罐被冰雹砸中了,嗡的一声,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古叶舟赶紧拿起旁边的那个铁鼎罐一看,果然,在鼎罐的底部已经碎裂了!
这下他明白了,宁三妹跟自己的遭遇有些类似,她用铁鼎罐扣在头上,被冰雹击中,虽然没有直接受伤,却因为巨大的冲击力造成了脑震荡昏迷了,那巨大的声响震聋了她的耳朵,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恢复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古叶舟拍了拍她的手臂,大声道:“好了我明白了,你不要说话,我这就给你医治,你很快就会恢复的。”
宁三妹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急声道:“我爹娘还有大哥、二哥呢?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你别着急,我等会就去看看他们。你被冰雹击中头顶戴的铁鼎罐,造成头部震伤,必须尽快治疗,我先给你针灸,不要说话。”
说罢,取出金针,分别刺入宁三妹的百会、风池、太阳、三阴交、合谷、内关、神门等穴道,用补法,留针一顿饭工夫。最后取针。
宁三妹感觉耳朵的嗡嗡声明显小了一些,也不那么反胃了,头痛也减轻了,脸上露出了欣喜的微笑。
古叶舟道:“还需要针灸若干次,另外,我再开个方子抓药给你吃,这样效果会更明显。”
曾端清在一旁急忙问道:“三妹的伤不要紧吧?”
古叶舟没有理睬他,拿出纸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曾飞霞,又打开钱箱子,取出几串铜钱,给了曾飞霞:“麻烦你们兄妹帮我去抓药。再买一口新的铁鼎罐和一个熬药的沙锅。还有两张木床,要结实的……”
曾飞霞微微一笑:“害怕又下冰雹?好躲床脚?”
“是啊,亡羊补牢嘛。另外,再买两床垫褥,不能让三妹睡在稻草上。”
“行啊,反正你现在有钱。也可以住好一点的。”
曾飞霞接过方子,跟着哥哥曾飞松一起快步出门去了。
古叶舟起身,抱拳拱手,对曾凌梅道:“曾姑娘,寒舍简陋,三妹又重伤需要静养,我就不留几位了。”
曾凌梅见他下了逐客令,俏脸微微一红,点点头:“好吧,过两天我们再来。”
“若是没有事情,就不用来了。”古叶舟淡淡道:“免得被别人知道了,给你们添麻烦。”
曾凌梅知道他说的是怕强匪知道,便一仰头,道:“我们镖局可不是怕事的人!”这话出口,又觉得没有底气,说到底,镖局还是害怕了强匪,所以才不敢留下古叶舟。到底无趣,拱拱手,转身退了出去。
曾端清却蹲下,望着宁三妹,柔声道:“你好好养伤,别想别的。我过几天来看你。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宁三妹却仰头望向古叶舟,甜甜一笑:“有先生在,谁也欺负不了我!”
曾端清脸色一黯,低下头,默默起身,也不看古叶舟,擦身而过,走到门口,又站住了,冷冷道:“我再警告你一次,好好照顾三妹,要是三妹再有这样的事情,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我会找人杀了你的!这不是威胁!”
古叶舟淡淡道:“想放屁滚外面去!有没有你,我都会照顾好三妹,至于你要找人来杀我,我随时恭候。那么多山贼要杀我,多一个你又何妨?”
曾端清哼了一声,还想说几句狠话,可见到古叶舟那凌厉的眼神,又赶紧把话吞下去了,扭头出门走了。
风流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