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真是好活神仙,请!快快请屋里坐!”
“好!”古叶舟和曾飞霞跟着尤屠夫一家人往正屋走,尤屠夫又想起什么事情,赶紧的转身,站在廊下,对院子里的人道:“各位亲朋好友!各位乡亲!我儿子已经活过来了,这丧事不办了……”
妇人也忙说:“没有了,丧事没有了!多谢了!各位请回吧!等我儿子彻底好了,再登门拜谢!”
院子的人们一个个抱拳拱手,连声的说着恭喜。却舍不得一下子就离开,站在那里,望着古叶舟,想多看看这位年轻的起死回生的神仙。
尤屠夫陪着古叶舟进了屋子,对夫人说:“他娘,你抱儿子去屋里,这里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嗯!”那妇人紧紧抱着儿子,冲着古叶舟感激地笑了笑,然后进屋去了。
曾飞霞挨着古叶舟坐下,她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一时也不说话了。
尤屠夫吩咐上茶,一个劲说着感激的话。
曾飞霞终于回过神来了,说:“别的话也不用说太多了。我们还有事情,要不,大哥您把诊金给了,我们就告辞了,我们还要去接着治病救人,悬壶济世呢。”
尤屠夫哂笑道:“姑娘,你刚才说的可是一文钱都不要的啊。”
“刚才?我是这么说了,可是那是诊病啊,药钱你总要给的吧……”
她刚刚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她事前不知道古叶舟真的能将这孩子起死回生,所以没有什么准备,也没有拿话铺垫,要是早知道,让古叶舟先喂那孩子一个药丸,然后再灸。只要是药吃下去了,自然可以说这个药丸就多贵重,至少得给个本钱,这样能要钱了,他们走江湖耍把式,都是这样的,先嘴上说不要钱,把人套住了,后面再说本钱,折扣啥的,因为都有药丸。可是这一次,没有事情拿出药丸,也没有给孩子吃下。再要钱,就不好说话了。
尤屠夫见曾飞霞涨红着脸,不由嘴角露出了一份得意的笑容:“你们奉师命下山治病救人,悬壶济世,不取一文,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非常的敬佩和感激,虽然你们不要钱,我没有办法在钱财上给你们以报答,但是我会在家里供奉一个你们师父的牌位,上香祷告,为你们师父和你们师兄妹祈福!”说罢,起身深深一礼。
曾飞霞忙道:“这不对啊,大哥,我们可是让你儿子活命过来了!你儿子的命啊!难道不值钱吗?怎么的也应该给个三五十两银子吧?你就这么不把你儿子的命当一回事?”
“我当然当一回事,”尤屠夫皮笑肉不笑慢悠悠说着,“我儿子的命当然值钱了,不过,是你自己说不要钱的,一文钱都不要。院子里这么多人都听见了。便是去了衙门,我也是有证人的,是你们不要,不是我不给。你们总不能说你们先前说的是骗人不得吧?”
“可是,好歹也是我们救了你儿子的命啊!”
“我很感激啊,所以我会给你们师父供奉牌位上香祷告啊。至于这钱嘛,你们先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一文钱都不要。那么多人都听见了的。要不,我们去问问他们?”
院子里没有走的人一个个傻傻地望着他们,这些人没有想到,这尤屠夫竟然死死抓住人家那一句话,真的就一文钱都不给。也不顾人家刚刚救活了他儿子。于是乎,一个个望着他们不说话。
曾飞霞道:“可是,我们到底救活了你儿子,你难道就不该有所表示吗?”
“对对!”尤屠夫一拍脑门,“你提醒我了,是应该!——来人,马上把桌子上吃剩下的饭菜米汤啥的,给两位恩人倒上一大钵带走,他们很辛苦的。”
尤屠夫开的屠宰场,手下有不少伙计,此刻也在院子里帮忙,一定这话,便都讨好地哄笑起来,拿着剩菜剩饭过来,嬉笑着瞧着他们两人。
曾飞霞大怒,呼地站了起来,指着尤屠夫怒骂道:“姓尤的,你别欺人太甚!把我们当叫花子吗?”
尤屠夫冷笑,站了起来:“既然翻脸,那就没有啥说的了,两位不要钱,给吃的也不要,只是在我家里咆哮骂人,那可就由不得我不客气了!——送客!”
他手下伙计立即冲了进来,团团围住两人。
曾飞霞冷笑,突然出手,在场中犹如蝴蝶翻飞,三拳两脚便将这几个伙计打爬在了地上惨叫。尤屠夫脸色大变,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把身后的椅子都撞翻了。指着曾飞霞道:“你!你要干什么?想抢劫吗?”
曾飞霞还要再说,却被古叶舟拦住了:“咱们走吧!”
“为什么?”曾飞霞气呼呼道:“他这么欺负人,不能跟他善罢甘休!”
古叶舟附耳低语:“放心,我干打赌,今天晚上他就会来跪着求我们收下他的重礼的!”
曾飞霞瞧了他一眼,一时不明白古叶舟的意思,却已经被古叶舟拉着往外走。他们走到门口,就听到后面尤屠夫讥讽的笑声:“想从我这里骗钱,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曾飞霞要转身跟他理论,却被古叶舟拉着出了门。
风流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