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皇宫都处在烟雾缭绕之中,宸佑宫也不例外。平日里巍峨尊贵的建筑都蒙上了一层迷蒙,借着那昏黄的烛火,更让整座皇宫都添了几分仙气,仿佛是九重天上的神殿。
南宫宸脸色阴沉,眼睛仿佛能够喷出火来,十分愤怒的盯着站在他面前的南宫漾。
此时的南宫漾杏黄色的四爪蟒袍被蹭的黑一块灰一块,隐隐约约还有一些凝固的血迹,原本白净可爱的小脸沾满了灰尘,仿佛是那从土坑里爬出来的泥猴。
“瞧瞧你干的好事!”南宫宸没好气的说道,“朕的皇宫让你搞得鸡飞狗跳,这下满意了?”
“父皇”南宫漾想要解释一二,却被南宫宸狠狠的瞪了一眼,“你是想把皇宫全部烧掉才满意吗?”
“儿臣”
“你还想说什么?气死朕算了!陈江湖,此次修缮所有费用,都由东宫出!”南宫宸冷哼一声,威胁似的盯着南宫漾,小样,朕堂堂一国皇帝,还治不了你了?!
南宫漾觉得自己很冤枉,东宫现在一穷二白,比她的脸唔,比南宫宸的脸还要干净,哪里有什么金银财宝来修缮皇宫,她撇撇嘴,小声道:“儿臣的东宫赔得起也行啊”
南宫宸瞪眼,“赔不起也要赔,老子的东西不是你能动的,纵火烧家,也只有你这等逆子才能做得出来,哼!陈江湖,把他给我关进东宫,至少三个月!”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根本没有烧皇宫,真正烧的也就一个御庭司,东宫走水是个意外,其他宫殿更是未损分毫,用的都是熏烟”
“废话!”南宫宸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怒声道:“你还真敢想,若是真烧了皇宫,你这个太子之位岂能保得住?大胆逆子,犯上作乱,一个罪名就能让国之储君永无翻身之日!”
“南宫漾,朕希望你多为你的弟弟考虑一下,”南宫宸眯起了眼睛,冷声道:“你现在败坏的,可都是他的名声,你难道不觉得心里有愧吗?”
南宫漾一怔,花脸上露出懊悔的神色,她竟然未曾想到这一点,无论她怎么蛮不讲理犯上作乱,败坏的都是太子南宫泽的名誉,而不是早已臭名昭著的浔阳公主,如果原主还活着,她一定不会愿意让自己的弟弟遭人唾弃。
南宫漾默默地点了点头,低声道:“儿臣知错。”
南宫宸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去吧,回东宫面壁思过,禁足一月,对外称病,任何人不得探望。”
不是三个月吗?南宫漾受宠若惊的抬头,对上南宫宸那一双不怒自威的眸子,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多谢父皇,那小李子”
南宫宸不耐烦的摆摆手,“随你的便吧,注意分寸,否则休怪朕无情!”
南宫漾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南宫宸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转身时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虽然烧了不少东西,但似乎很值,至少让他现,她不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怂包,也不是毫无忌惮的愣头青。
虽然这方法很拙劣,看似是剑走偏锋,细细想来却能现,她并不是毫无依仗。先是东宫走水,太子失踪,身为国之储君,他唯一的一个儿子,太子的一举一动都能够牵动宫人的心。纵然是训练有素的暗卫,也不免心情紧张,所以这第一计便是扰乱人心。
接着一系列看似走水,实际上却是熏烟缭绕的各处宫殿更是费尽心思,无人居住的合欢院,皇后的颐和宫,关乎皇家命脉的书院一处比一处重要,更让他忍不住乱了心。
最后才是御庭司走水的消息传过来,意料之内,却又是猜测之外。
对于御庭司她可没有丝毫留情,一把火放到了御令使的院子,地方摸得倒是准。南宫宸郁闷无比,御令使一职早已空闲,都是他这个皇帝在代任,而南宫漾烧了他几乎半个院子,重新修缮不是问题,失了脸面却是硬伤。
浔阳身上,似乎有了几分她的影子,南宫宸失笑,摇摇头朝着宸佑宫走去。
而南宫漾虽然救出了昏迷的小李子,心情却不是很好。
为了将戏演的逼真一些,东宫可是真的失火了,虽然是有意纵火,但不知为何竟然烧得格外旺盛,而且东宫的修缮费用还需要她自个掏腰包,可她却连一个铜子都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