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暖阳说:“当然我的啊!”
“真丑!”钟守意毫不客气,“加了美颜还这么胖,戴这么大钻戒,跟那些俗气的暴户富婆有什么区别?!”
蔺暖阳有一双级肉肉的手,青春期她曾一度胖到了一百二十斤,手很肉,青春期过后减了十七八斤,手依然肉,现在她终于好女不过百了,可她的手仍然和一百二十斤的肉手没啥区别。婆婆戳着她小肉手上的豆窝喊着这样的手有福,这让她心里舒服了不少,好不容易对她没有办法拥有纤纤玉手而崩掉的心态缓回来不少,这下又被钟守意打击了。蔺暖阳好气,抬手就给了他两下,咬着牙骂:“这么好的男人偏偏长了张嘴,缝上算了!”
钟守意笑着躲,拉着她在沙上坐了:“谢谢你的早餐,找我还有别的事儿吧?”
蔺暖阳立马换了张正经的脸:“我们的计划奏效了。”
“什么?”钟守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蔺暖阳这才想起来那个计划她压根儿就没跟钟守意商量,便捡重点补充道:“昨天,我让苗娴雅这个百晓生给曹晖山透露点小道消息,说王默被人举报了,总集团之所以按着不处理是因为有消息说他收受的回扣都是经过高层默许的,而且,他本人并没有拿那么多,一大部分是被高层拿走了,信访部正在搜集证据,准备把他和他幕后人一起送进大牢。”
钟守意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外头看蔺暖阳:“曹晖山联想到自己身上了?”
“当然,今天早上把我赌集团门口要找我算账。”
钟守意立刻急了:“他伤着你了吗?詹野今天不是请假了吗,他不会是故意卡着这个点来的吧?”
这一点蔺暖阳倒没想到,细想来,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不过曹晖山也够倒霉的,没了詹野,竟然还有个陶云澈百年不遇地在她身边,她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不过这不是重点。
“他敢!不过我也没想到他这些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藏不住事的急脾气,也真够蠢的,非要把事情闹这么大!”
“你什么目的?”
“这下,小叔不去德蔚都不行了。别忘了,每个月一直报销的那个国外的账目到现在还是个糊涂账。”
钟守意思忖着:“嗯,曹晖山在王默事件上插手多少还是个未知数,而一旦查到他,那小叔也就不远了。这个时候小叔肯定急着去公司把这件事捂住,不然,随便换一个人都不保险。”
“再给你看个东西。”蔺暖阳说着将挑出来的材料递给了钟守意。
钟守意面色平静,看来一些事他也有所耳闻:“你怎么看?”
曹晖山去找蔺元舟而不找蔺董就已经说明了一部分问题。蔺暖阳神经紧绷了几天的确有些乏了,办公室里没有外人,她将手搭在沙扶手上,头挨了上去:“现在动曹晖山不合适。德蔚的烂摊子不是一天就能解决完的,容易人心动荡。况且,证据不足。”
钟守意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颈部按摩仪,套到蔺暖阳的后颈处,打开开关。一阵酥麻感传来,蔺暖阳忍不住耸了下脖子,脸上的表情略显狰狞。
蔺暖阳耸着一边肩膀问:“你想放长线钓大鱼?”
“主要还是证据。咱爸一直不想和小叔闹得很难堪,他可以不顾曹晖山,但不太可能不顾小叔。比起钓大鱼,我其实更想看看小叔的态度,如果他真的牵扯在内,这种时候他是打算保曹晖山还是打算放弃,而曹晖山打算保王默还是打算放弃?如果保,他们暴露的机会就太大了,如果不保,那他们一派估计有很多人要寒心了吧?”
“你想兵不血刃拿下他们?”
“我在犹豫。”钟守意见蔺暖阳一直耸着一边肩膀,走到她身后帮她调了调按摩仪的位置,又将力度调小了些,“公司展到今天,他们真的只有错处没有功劳吗?有些过分的是该让他们尝尝苦头,可有些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进入职场我才明白,依附一个人或者一个派系并不是他们天生趋炎附势,很多时候是被逼无奈,这一点你应该深有感触。”
蔺暖阳赞同钟守意的话,当年她就是不愿和曹晖山为伍才一直不被重用,受到这种待遇的还有德蔚的前副总裁、前部长、苗娴雅以及很多郁郁不得志的同事,而相反的,张璞能三级跳说白了在很多人眼中正是依附了钟守意,不然,他也只能在主管位置上消磨尽意志,最终还只能负责最不受重视的业务。
“我明白了,但是我想见见这个匿名举报的人。这两天我打算给他的邮箱个邮件,看他的反应。”
钟守意沉吟片刻:“好,要是他同意见面,我和你一起。”
蔺暖阳笑道:“不用担心,我不怕曹晖山的威胁,他一遇到不听话的人惯会用这招。”
“不一样,他现在的处境搞不好会做出什么事来。阳阳,那会曹晖山骂你,你应该告诉我一声的。”
“你去了才更麻烦,搞得我们真像合起伙来欺负他的人似的。再说了,我是信访部的部长,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以后还怎么面对更多更污糟的事?”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胜任这份工作!之前我一门心思保护你,想让你远离蔺家的这趟浑水,直到你答应和肖卓结婚,我才明白,或许你需要的不是我们的保护,给你创造一个更大的舞台反而对你更好。”
蔺暖阳做了一个“你懂我”的表情,又道:“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这才刚开始。但我还是觉得犯了法的人就应该去承担后果,你所谓的张弛有度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钟守意讨好地笑着:“有正义感是好的,但太正义就有些死板了。你也说这是个人情社会,该有退让和世故还要要有的。”
蔺暖阳翻白眼:“这你倒学得挺快。”
“好了,不说这个了。晚上我不去肖家了,看见肖卓我就闹心,你替我和肖董说句抱歉。”
肖家的别墅有一个大的庭院,之前有个露天游泳池,后来因为太鸡肋便给拆了,又重新修了一个小花圃,花圃的中间有块长长的草坪,以前身体好的时候,肖董喜欢在草坪上打羽毛球,后来这块地便空下来了。现在,因为肖卓的生日,肖妈妈拼了两张长条桌,铺了暗红色的丝绒桌布,上面摆满了各种好酒和美食。
肖家将蔺董接了过来,还请了她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及一些以后有可能会合作的工作伙伴。亲人、同事倒正常,她不明白的是肖董请的那些制药厂、售药商、医疗器械方面的专家以及金融方面的专家是为了肖家还是为了蔺家,亦或者,单纯只是为了她?
“我的礼物怎么样?”肖董大手一挥,party里的人全都囊括在了他的大手中。他精神看上去好了许多,感觉过生日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
蔺暖阳后知后觉地问:“送我?礼物?”
肖董说:“这些都是以后你有可能会用到的人。蔺氏内的暂且不论,你不认识的这些没有一个是闲人,以后你想做什么事,他们都可以派上用场。这些人有的是我多年老友,有的是我打算投资蔺氏新认识的,但放心,我都替你考察过来,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