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那个人一听到丘处机说到这些的内容,一时间眼眶竟然有些湿润,再定睛一看,这个人身高不高,四肢比起一般男人稍微纤细了一点,头乌黑亮,头上扎着一个髻,这个髻还是偏女性化的,髻将一头乌黑的头向上竖了起来,整张脸也就没有一丝头,看这个人的长相,瓜子脸型,柳叶眉,含情目,简直就是一个绝色美女的长相,再一看,这不是清净散人苏不二吗?估计因为他是全真七子之中,唯一的一个女人,心比较细腻,所以,她看见丘处机没有离开这里,便躲在了旁边,偷偷地观察这里的情况。
这时候,丘处机又接着说道:“师父,你知道吗?如果我与马钰师兄相争的话,只怕会加剧全真教的四分五裂。还有,我现在还能留在这终南山之上,只怕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不能留在这里了。那马钰嫉妒我的才能,定然会千方百计地赶我离开终南山。所以,师父,我这次来这里是找你道别的。其实,我也爱全真教,我不想让几百年前,您辛辛苦苦打下了的事业就这样四分五裂,不过,遗憾的是,弟子是实在没有办法啊!师父,我今天来这里,不是找您诉苦的,您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只是舍不得与你离别,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在终南山,而是到别的地方去修行了,恐怕以后再来这里,就不像现在这么的容易了。嗨!师父,弟子在这里向您拜别了。”说完,丘处机向王重阳的墓碑磕了三个头,这三个头都磕在了地上,出重重的响声。磕完这三个响头,丘处机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站了起来,独自回重阳宫里去了。
而这边,孙不二看见丘处机独自走了,她一直隐藏于草丛之中,不敢声张出来。故而,像丘处机这样心机缜密的人也没有现原来草丛里还藏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
转眼之间,过了一上午的时间,丘处机和孙不二一先一后地回到了重阳宫里。孙不二一回来,就把自己刚刚在王重阳的墓前,听到的丘处机对王重阳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马钰。马钰一听,刚刚开始的时候,他听到丘处机在担心他自己的名气过大,与现实有所不符会有祸患,他立刻笑着一张脸,微微颔了颔,用一只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显然很是高兴。当他听到丘处机说整个终南山全真教会四分五裂,甚至会有大难临头的时候,立刻变得有些生气,连牙齿都咬得紧紧的,不肯松开。当他又听到丘处机是要与师父王重阳告别的,想要离开终南山的时候,他又不禁转怒为喜了。只见他立刻对孙不二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丘处机真的是这样说的吗?他说他要与师父道别,离开终南山吗?”孙不二亲耳听到,又岂是作假的,于是,便对马钰重重地点了点头。马钰一看,立刻笑了出来,满脸的笑容,不住地点头,口中自顾自还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孙不二在一旁看着这么兴高采烈的马钰,心里忽然想到在王重阳的墓前说话的丘处机,现丘处机是那么的隐忍和善良,于是,便对马钰说道:“马钰,你还是不要这样对付邱师兄了,他又不与你争些什么东西,包括,掌教真人的位置,只不过,他的才能的的确确是强于你的而已。”马钰一听,顿时,眼睛珠子就瞪得老大,显然是一半怒不可遏,一半竟是好奇,他好奇今天孙不二怎么会帮助丘处机来说话。要知道,孙不二虽然性格清净,不喜与人争权夺利,但是,她和马钰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他们是一对同去修道的伉俪。所以,有的时候,马钰一出事或者有什么事情,孙不二都非常忐忑不安和紧张。今天,孙不二一反常态,竟然帮起了丘处机了。这让马钰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起来。不过,马钰心里立刻想到,丘处机,你到底有什么样魔力,弄得整个天下都心向于你,现在连自己的妻子——孙不二都要帮着你。想到了这里,他立刻对孙不二说道:“男人的事情,你一个女人懂得什么?又搅和什么?还有,我是你丈夫啊!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去帮助丘处机,那丘处机究竟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啊!”这时候,孙不二看着马钰,见他眼睛瞪得非常大,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皱着脸苦笑着,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显然很是失望透顶,最后,苏不二就离开这里了。
转眼之间,就过了三天,这三天里,丘处机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和包袱,没有出来。而马钰这边,虽然通过小道消息,知道了丘处机正在收拾行李,可是,一连三天,丘处机还是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这下子,马钰可是急得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只见他在自己的大殿里,双手负于背后,来回不停地踱步,显然是急到了极点。不过,遗憾的是,丘处机并没有因为他急躁的心情而离开,而是,正在收拾行李。
这时候,丘处机的草堂里,来了一个人,此人正是谭处端。只见谭处端一眼看见丘处机正在收拾行李,于是,便说道:“邱师弟,你这是要走吗?”丘处机头也不回,立刻淡淡地说道:“对,我是要离开终南山重阳宫。”谭处端在一旁看见丘处机正在快地收拾自己的行李,于是,便说道:“邱师弟,你又何必呢!你看你这么行色匆匆地收拾自己的行李,干嘛呢?”丘处机还是没有看谭处端一眼,而是从嘴巴里冒出一句话来,只听他说道:“其实,我都不急,关键是现在有一个人是心急如焚,我只要一刻还在终南山,他就不得安宁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