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马钰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大殿,一双拳头紧紧地握住,眼睛看向了远方,有些怔怔地出神,只见他心里想到师父是一个重情感的人,如果自己这次下山,为师父夺得打王金锏的话,那么自己以后的掌教真人之位恐怕就一定是自己无疑了。想到这里,马钰双手都有些因为喜悦而微微颤抖,嘴角不由自主地开始有些上扬,对现在的他来说,打王金锏,对,打王金锏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是自己能否成为全真教下一任掌教真人的关键一步。自己一定要得到打王金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人染指。想到了这里,他的双拳不由自主地握得紧了。
长安城里,大街上,来了一个身穿道袍,头戴全真圆帽之人,不用说,这个人就是刘处玄这个老滑头啦!只见刘处玄来到帕思巴的马车前,先是对马车里面的帕思巴行了个礼,然后,说道:“国师,您还记得我吗?”这时候,正在赶马车的人立刻一张脸皱了起来,说道:“去去去,我们家国师没有空见你这种小人物。”然后,留下一脸着急的刘处玄站在原地,马车继续向前走着。刘处玄只是着急了一下,便立刻向马车方向跑去,对里面的人喊道:“帕思巴国师,你还记得刘处玄吗?”说到这里,马车里的人叫外面的车夫停一下,然后,从马车里出来,只听帕思巴先是一只眼睛向上睁,一只眼睛向下合,做了一脸奇怪的状,然后,向马车外面望去,看到了刘处玄,觉得有些面熟,心里又想刘处玄这个名字也有些面熟,于是,便笑了笑,然后,问道:“这位道兄,我怎么感觉你这么的面熟啊!”刘处玄一看见帕思巴的一系列动作与表情,立刻开怀大笑,然后,说道:“国师,你难道忘了王重阳吗?您难道不记得他手下还有七个徒弟吗?”帕思巴猛地一下子惊醒,只见他双眼一亮,然后,说道:“全真七子。你是全真七子之一的刘处玄。”刘处玄见帕思巴终于想起了他,立刻说道:“对对对,我就是刘处玄,我就是刘处玄啊!”帕思巴一看刘处玄前来找他,立刻说道:“来,你快上马车上来,我们回到衙门再谈谈。”刘处玄一脸尽是灿烂的笑容,然后,便上了马车,与帕思巴一起去衙门里去了。
衙门中,帕思巴向刘处玄问道:“敢问师侄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啊?”于是,刘处玄便把自己在终南山上所遭遇的待遇全部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是,他把自己的责任全部推卸得一干二净,而是,说王重阳是怎么包庇那个八贤王的后人的,说自己为了整个全真教考虑,怎么痛下决心对这个人下毒手的,包括,就因为这样的一个人而怎么对待自己的。总而言之,刘处玄把自己说得很伟大,仿佛自己是一个圣人,而别人全部都是卑鄙小人。
刘处玄一股脑儿把这些东西全部说出来的时候,帕思巴立刻伸出一只手来,不停地向下点着,然后,说道:“处玄师侄,你先消消火,休息一下,我吩咐下人带领你去馆驿休息休息,至于,你的深仇大恨,我一定会替你报,你不必担心些什么。”刘处玄看了看帕思巴的脸色,平静而深邃,再加上帕思巴与王重阳本来就是同行,同行是冤家,帕思巴早已经对王重阳深为不满了,相信他应该不会骗自己,于是,他便听帕思巴的话,到了馆驿去休息去了。
就在刘处玄离开的时候,帕思巴看了一眼师爷,然后,说道:“师爷,你觉得刘处玄这个滑头所说的话能否相信啊?”师爷先是看了帕思巴一眼,帕思巴脸上明显一脸的嫌弃,心里就已经知道帕思巴有些不相信刚刚那个道士打扮的人,然后,只见他恭恭敬敬地说道:“回国师的话,刚刚那个老滑头虽然说话有些夸张,但是,有许多地方还是可以相信的。一是,他的的确确与王重阳闹翻了,二是,王重阳的的确确收留了前朝余孽。”帕思巴一听到这些话,立刻昂起头来,“哈哈”大笑,那笑声十分的张狂与得意,笑了好一阵,方才低下头来,说道:“王重阳啊!王重阳,你终于有一天也被我抓住了小辫子,看我怎么整治你。”师爷一看,心里就大概有了个底,就已经对帕思巴和王重阳之间的恩恩怨怨有了个大概的认识,只见他眼睛盯着高兴中的帕思巴说道:“禀告国师。”帕思巴说道:“什么事?”师爷说道:“您和王重阳的恩恩怨怨暂且放在一边,你不要忘记了,再过几天,我们早已经筹划好的计划就要实行了。这件事情可不能马虎,一定要做个滴水不漏啊!”帕思巴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因为我和王重阳一点的小恩怨就忘了这件大事的。”师爷的眼睛一直盯着帕思巴看,看他到现在的表情没有变过,也知道他不会因私废公,于是,轻轻地喘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只要国师还惦记着这件事情,只要这件事情一办好,自己就可以升官了,之前之所以没有出现紧张什么的情绪,那是因为只要事情按着自己的计算走,那就万无一失,而现在出了个这样的事情,自己怎么也要把这样的事情扼杀在摇篮之中,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升官,才能到大都去做官,到那个时候,自己的满腹经纶和一腔谋略才能得到更好的挥。只要自己得以挥自己的才能,他相信一定会使大元朝变得异常兴盛,那么,自己也可以青史留名,万古流芳了。他想到了这里,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然后,他向帕思巴作了个揖,恭恭敬敬地说道:“那好,国师,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退下了。”国师看了师爷一眼,然后,向外挥了挥手,然后,说道:“那你就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