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小道士把这个年轻人抬着走,走到山门旁一个偏僻的地方,就一下子把这个年轻人扔在了地上。这两个小道士把他扔在地上的瞬间,同时坐在地上,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然后,肚子上下快地起伏着,说道:“累死我了,没有想到这小子不怎么重,可是,抬了一路,却也累坏我们了。”休息了一会儿,这两个小道士刚准备要走,其中一个小道士一看他腰间的那把金锏比较漂亮,便伸出手来,将眼前这个人翻了个身,取下他腰间所挂的金锏,并且对这个年轻人说道:“你反正也用不到这把金锏了,就让我替你保管保管吧!”说完,与另一个小道士大步向山上走去。这时候,谭处端却从山下的一个方向正好从这里经过,他一眼便看见了在这里昏死的年轻人。
重阳宫里,王重阳在打坐。一旁的丘处机也随着王重阳在修炼。这时,刘处玄进来了,见到王重阳与丘处机都在,也没有说什么话,然后,直接就退了出来。当他退出来的时候,心里想到这个老东西就知道宠爱丘处机一个人,我们七个人明明都是你的弟子啊!他心里这样想着,连一双眉毛都竖了起来,显然是十分愤怒,可是,又没有其他方法,故而,也只能甩了甩衣袖,用力踏步地走了。
谭处端一眼看见这个年轻人的时候,便立刻飞奔到这个年轻人的身前,他毕竟心肠很好,遇到这种情况,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他也没有仔细观察这个年轻人身上所穿的衣服,更没有在心底仔细分析这个年轻人的来历,只见他一脸的焦急,摇了摇头,一只手伸过这个年轻人的背部,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先是用手往他鼻子上放,一放,知道他并没有断气,便立刻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为他把起了脉。把过脉后,谭处端又看了看他浑身上下的血迹,又看了看他上下的伤痕,像是被摔成这样的。于是,谭处端便背起这个年轻人,一直到了自己的草堂。然后,谭处端便施以针石药方,以图来救活于他。
那个小道士自从拿了这个金锏以后,回了自己的房间,仔细上下观摩,现这金锏打造得是真好,锏柄与锏身浑然一体,而且,这锏不像镀金的,好像它本身就是纯金打造的,就算是买掉,也能卖不少钱呢!当这个小道士现这把金锏是纯金所做的时候,眼睛里直放闪烁的精光,口中念叨“财了,我财了。”念叨之后,这个小道士又用手掂量掂量这把金锏的重量,大概约有三十斤左右,那么这把金锏重三十斤,那就代表这把金锏就是当报废的黄金卖,也有三百两重,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那岂不是三千两白银吗?再加上,能把黄金做成金锏这种兵器,而且,还做得如此尽善尽美,那么这件兵器不至少值个四五千两银子吗?想到了这里,这个小道士一张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连舌头都吐露了出来,像极了一条哈巴狗看见一根美味的肉骨头。过了许久,这个小道士方才从刚刚的喜悦之中走了出来,双手紧紧地抱着这把金锏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过了两天,谭处端一直把这个昏迷的年轻人照顾得无微不至,在这天的中午,他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睁开了眼睛后,现自己有点渴,于是,便口中出,“水,水……”这时候,谭处端刚开始听见“水”的一两声,这声音极为微弱,若有若无,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后来,随着声音的接二连三地出,他眼睛一亮,一拍自己的大腿,忽然一想,不还有个两天前被自己救下的那个年轻人嘛!想到这,他立刻大步流星般走到了年轻人所卧之处,一眼便看见这年轻人已经从昏迷中醒来,只见谭处端立刻喜形于色,上前说道:“你终于醒过来啦,你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吧?”
这个年轻人没有顾谭处端对于他的问话,而是,直接有气无力地接着说道:“水,水。”谭处端一听,立刻拿了一个盛满茶的茶壶过来,也不用杯子,直接用茶壶嘴对着这个年轻人的嘴巴,倒给他喝。谭处端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反而,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所以,他当然什么方法简单,就用什么方法喽!只见这个年轻人“咕噜,咕噜……”喝了好几下,然后,喝好了之后,谭处端便茶壶放回了原处。然后,谭处端便立刻又问道:“你没有什么事情吧!”这个年轻人见这个道士也是身穿道袍,头戴全真圆帽,一张脸一愣,不由地一惊,心里想到眼前的这个人怎么也与以前对自己出手的那个臭道士穿一模一样的服装,而且,他们之间的年纪都看起来差不多大,这个人会不会是之前对我出手的人的同伙呢!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已经深受重伤,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人救助自己的话,自己有这么可能活下来吗?想到这,这个年轻人便说道:“我没有什么事情。”
谭处端又接着问道:“前两天,我救你的时候,现你满身都是摔伤的痕迹,你是怎么弄得这样的一身伤的啊!”这个年轻人眼睛看向了远方,怔怔地出神,回想起两天前的事情,他一想到那刘处玄是怎么奚落自己的王朝和怎么对待自己的时候,他就不由地握紧了双拳,一张脸满是愤怒的表情,然后,又看了看这里,便直接问道:“请问道长,这里是哪里?”谭处端一摆手,说道:“这里还能是哪里?我碰到你时,你就在终南山脚下,这里除了是重阳宫,还能是哪里!”这个年轻人一听,在看了看谭处端,知道自己被他所救,眼前的这个人绝绝对对不是前两天对自己出手的那个人的同伙,也就放下了心,于是,把自己为什么来终南山,以及遭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谭处端听。谭处端一听过后,先就是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直接把桌子拍得“啪啪”响,一张脸也开始红了起来,脖子更不用说,比一般时候粗了一截子。
谭处端仿佛自顾自地说道:“我早就对师父说过,刘处玄这个人人品低劣,不适合收为弟子,结果,师父不听。嗨!”说完这句话,谭处端便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然后,扭过身去,带着红脸与粗脖子,便要走出这个房间。这时候,这个年轻人见他要走,便立刻问道:“道长,你要去哪里?”谭处端一听,头也不回,直接从牙缝里崩出一句话,只听他说道:“我要去找师父,叫师父好好教训刘处玄这个奸诈的老滑头。”这个年轻人一听,突然想到这只是自己的一面之词,怎么能叫王重阳相信呢!所以,他的手下意识地往腰间一摸,现自己的打王金锏不见了。于是,极为焦急地说道:“道长,您请留步,我还有话对您说。”
谭处端一听,便立刻回头,走了回来,但还是那副怒气冲冲的表情,向这个年轻人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这个年轻人说道:“我的打王金锏不见了,有一件事情,还请道长明示,您在救我的时候,看见我腰间还别着一把金锏吗?”
谭处端立刻回想自己在救他的时候,他的腰间有没有一把金锏,纵然谭处端的性格是不拘小节,说不定没有留心那把金锏,可是,这个年轻人是他一路背在背上,走到这草堂里的,有没有金锏,自己还能不知道吗?想到这里,谭处端立刻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救你的时候,你的腰间与旁边根本没有这把金锏。”此话音一落,犹如一记炸雷在这个年轻人爆炸,顿时,让这个年轻人陷入痴呆。只见他就这样呆,一时半会儿,都无法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谭处端见他如此,然后,问道:“小伙子,你没有什么事情吧!”这时,这个年轻人才猛地眼睛一亮,一下子回过神来,一张脸因为忧愁而眉头紧锁,仿佛两道眉毛都已经连在了一起,然后,只见他竟然不顾身上没有好清的伤,猛地一下子掀开了被子,迅地站了起来,这时,身体上的伤痛一下子疼得他龇牙咧嘴,然后,只见他也不穿鞋子,直接向房间外面跑去。谭处端一看见他疯了似的向外跑,立刻将他拦住了,然后,说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你这样跑出去。那把金锏对你就这么的重要吗?”这个年轻人一脸的悲伤,焦急地说道:“那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打王金锏,是我的祖上八贤王留给我们后世的,现在也只有那把金锏才能证明我是大宋王朝统治者后人的身份。”这时候,谭处端一张脸一拉,拉得老长,用手捂住自己的一张脸,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嗨!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啊!那大宋王朝早已经进入亡国灭种的尽头了,你又何必再寻找那把金锏呢!就算寻找回来,又能怎么样呢?你在外面持着金锏证明自己的身份,恐怕你得到不是众人追星捧月般地爱戴,而是,如今大元朝对你穷追不舍地追杀啊!那金锏不见了也好,正好少了以后的危险与忧愁。”
这时,这个年轻人突然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牙齿咬得紧紧的,连两边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然后,只听他一字一句说道:“我敬您是个高道,您怎么也说出这样灰心丧志的话来。”
这边,谭处端却像没有注意到他的愤怒一样,而是,坐在茶几旁的凳子上,用茶壶悠闲地倒出茶水来,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现在已经知道你爹娘为什么要叫你来我们重阳宫了?”这个年轻人一听,一脸的好奇,伸了一下头,然后,说道:“哦!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重阳宫势力很大,他们想让我借住王重阳的势力东山再起吗?”
谭处端听见他的话,苦笑着,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想让入终南山重阳宫,随我的师父王重阳一起修行,忘却人间争斗之事。他们不想让仇恨与复国大志蒙蔽你的心,让你一辈子活得不开心。”
这个年轻人一听,立刻勃然大怒,双手紧握成拳,脸色涨红,大怒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的父王一定是让我借住王重阳的势力让大宋王朝东山再起的。”
谭处端说道:“孩子,你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一般一个王朝将另外一个王朝歼灭之后,都会将他的直系亲属斩尽杀绝的,你父亲不希望你继续在这世间颠沛流离,所以,才让你进入我们道门,聊此残生。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言尽于此。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谭处端便走出了房门,去外面散步去了,留下这个年轻人在房间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着。
就在天要黑的时候,两天前,拿走打王金锏的那个小道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一点一点地慢慢推开了房门,又一点一点地慢慢合上了门,蹑手蹑脚的,动作很是轻微。他手里拿着一根由黑布包着的长条形的东西(其实里面藏的就是打王金锏,只不过,现在由黑布包着,分不清楚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他除了手里拿着这个东西,也没有带上其他物品,譬如,银两,衣服和包裹啊!就这样赤裸裸地向外面走去。只是,他竟然在还没有入冬的时候,穿上了很有厚度的衣服。
他时而眼睛四周张望,踮起脚跟走路,故而他走得很轻,轻到让人几乎听不见的地步。一步步走到了重阳宫的大门,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弄得他自己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