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野递给她,也不跟她抢:“快点去,乖点,我刚才看都充血了。”
夏幺:“……”
她低着头,接过药膏闷头往卧室走。
身后又传来江羡野调笑的声音:“多涂几层。”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夏幺才从房间出来。
坐在沙对面捏着汉堡啃了一口,沙拉酱溢出来沾在嘴角,她舔了一下,又慢慢嚼着吃。
“阿野。”
夏幺忽然叫了一声。
江羡野抬起头,把手里沾了番茄酱的薯条喂给她,夏幺咬着吃。
“干什么。”
夏幺也不吭声了,只是看着他笑,嘴角如同沾了蜜。
江羡野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傻笑什么呢。”
“我大三的时候看到过你的一场演唱会。”
夏幺继续说:“如果那天我没有很困,跟你遇上了就好了。”
他就不会等很久,不会每次只敢默默跟在她身后,不会一直到毕业了两人才见面。
不会又多分离了两年。
夏幺忽然想起,又说:“我那时候还被采访了呢。”
说完这句话,夏幺的话忽然停下。
但江羡野倒是听清了,挑了挑眉反问:“采访?”
夏幺佯装随意:“……就是,你们那个活动的工作人员。”
她去之前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个环节,本来就精神疲倦,被采访时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江羡野忽然捏出手机,在某个网站上翻找了几下,又低着头随口问她:“几月份的?”
夏幺意识到这玩意还有存档,忙不迭过去摁住他的手机。
脑海里倏地想起了毕业那天,她耳朵治好了之后,江羡野才敢小心翼翼给她打来的一个电话。
恢复记忆之后,这段记忆格外清晰。
话筒对面雨声很大,他似乎是站在路边,声音低哑,仿佛一瞬间磨平了所有轻狂的少年气,像是狼狈的胆小鬼,颤着声音问:“听说你出院了,恢复好了吗?”
夏幺接到陌生的电话,这个号码在手机里也没有备注,感觉有些奇怪。
恰好那天她因为夏幺报考陵川的事情跟舅妈意见相悖,心里压着一股气,声音也就显得冷漠许多。
“你是?”
“江羡野。”对面顿了一秒,嗓音沉又闷,好像是感冒了。
夏幺拧紧眉,听到舅妈敲门声,烦躁意味加重。
“不认识,挂了。”
说完挂掉了电话去给试图劝阻她留在浦北的舅妈开门。
那时候他应该也很难过吧。
他误以为夏幺怎么都不肯跟他有联系了,四年都没敢找她,却在回国之后有空就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