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一个,是我室友送的。”
“用我的可以吗?”
他刚说完,就转身去了房间拿耳钉,根本没给夏幺拒绝的机会。
夏幺张了张口看着他去卧室,没两分钟从里面走出来拿出了一个的耳钉。
是一个字母y。
是他的偏爱。
江羡野勾着唇朝她示意了一下。
“用这个可以吗?”
夏幺没等他开口,脱口而出的话几乎跟他同步。
“还有其他的吗?”
相撞的话语碰在一起,如同两块圆润的玻璃,忽然贴合炸裂,尖锐的落地声停歇,是无尽的寂静。
夏幺低着头,下巴埋进运动外套的领口处,稍刻开口:“我不喜欢这样的。”
江羡野盯着手里的耳钉,感觉有些烫,随后开口,声音仍旧温和,仿佛没脾气:“我还有一个,你先凑合一下,明天有空去买一个的吧,问一下店员再买。”
说完又拿出一个全黑的耳棒放在桌子上。
捏着棉签在耳棒上消了毒,又捏着棉签顿促一秒,随后沾了碘酒在她耳骨上擦拭消毒。
耳尖处凉凉的,夏幺歪头,男人精雕细琢的五官跟她离得很近,似乎鼻息再重一些,就能被他现偷看了。
所以夏幺有些喘不过气来,脸颊都被无端热气烫的寸寸泛红。
他每一个举动都绅士又礼貌,刻意保持着距离,没有丝毫逾矩。
还没等夏幺反应过来,耳棒就已经戴好了。
江羡野低着头收拾东西,白灯下映出拉长的身影,他低垂着眼眸,夏幺微微抬头看他,喜怒难辨。
等人收拾完,夏幺才憋着开口,站起身跟他说:“对不起,我刚才的语气是不是很重?”
别人好心借给她耳钉,处理伤口,她还没由来的冒出那样自己都没明白的语气。
是因为江羡野对她太好了吧,让她潜意识里觉得怎么样对方都不会生气。明明她以前不会这样的。
江羡野合上药箱看她,忽然浅笑了一声。
“很重吗?没有的。”
一张冷冽的脸笑起来有些过于温驯了,但在夏幺眼里,却又忽地想起了那天他拒绝人的样子,随意散漫,脸上的笑轻浮又不入眼,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他是这样的。
江羡野并没有过分纠结刚才的话,又微扬了下下巴,轻声说:“转一转,不知道会不会结痂,如果疼的话注意有没有感染,碘酒跟棉签我放在茶几下面了,平常手指不要碰。”
夏幺点了点头:“谢谢。”
他没再说什么,夏幺感觉更喘不过气了,甚至有些莫名的揪心难受,她垂着头往卧室走时,又听到他在身后忽然提声。
她转过头,灯光下男人的颀长身形挺拔伟岸,嘴角微不可查地翘起来,声线半沙半哑。
“阿幺,我不会对你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