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幺:“……”
她收拾好文件之后跟着人去了会议室,江羡野弯着身子把很多吃食从外卖盒里拿出来,摆了整整办桌。
买了很多烧烤汉堡,还有几份鸡米饭跟酸菜鱼,以及一份可乐饼跟麻薯。
蒋牧瘪着唇跟着走进来,从袋子里看到放着好几盒草莓牛奶,捏起皱着眉问了句:“这个买错了?草莓味的啊。”
江羡野跟夏幺同时看过去,蒋牧举了举,以为又是那个无良商家没货就直接换掉了。
“上次就拿错这次还……”
“买的就是这个口味。”江羡野接过放下。
“啊?”蒋牧愣怔,“你不是草莓过敏吗?”
蒋牧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对这个过敏的,甚至一点味道都不能闻,全身都起红疹,之后俱乐部就很少买草莓味的东西了。
夏幺抬起头,目光瞬间掉入男人漆黑的双眸里。
随后听到他很淡的一句:“有人喜欢。”
从国际大厦出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雨,霓虹灯微弱燃起,路面在灯光的照射下湿漉漉一片。
有风,雨很凉。
她缩着脖颈揣着兜站在门口等车,一路上夏幺的眼神有些空洞出神,司机叫了她好几次夏幺都没反应过来。
每次一到了下雨天夏幺便很困,黄相雨说她大概是对雨声敏感,那声音对她有催眠作用。
回到宿舍,夏幺就爬上床闭上眼迷迷糊糊睡着了。
窗外雨水渐大,明天就要立秋了,这几天气象台报道不是大风就是暴雨。
陵川这个地方跟湘南很像,空气中都弥漫着水汽。耳畔的雨声似乎真的能使人的睡眠变得更沉。
她仿佛陷入了一场虚幻又挣脱不开的梦里。
那是2o13年的湘南。
湘南私高并不是四面都是高高的墙壁,在澡堂远处有一片杂草丛生的小树林,里面还有几个住在学校的阿姨养了好几只田园猫,平常最爱在里面嬉闹。
与此同时,越过小树林便是很长一个绕着学校围墙的栏杆,并不算很高,隐秘,且有喜欢偷偷跑出去的人在那里放了看似平常的碎石砖随意摆放在地面上。
整理一下堆叠在一起,轻而易举就能从学校爬出去。
知道的人不多,就算有人知道也闭紧死嘴没跟任何人宣扬。
奉献了一块石头的后桌郭浦顺利成为内部人员,当天晚上就拉着夏幺跑出去玩。
夏幺其实不太想出去,但那天是郭浦的生日,她父母离异从来没有好好过过一场生日。
漫天大雪,风冷的像从脸颊割过,雪韵大街很是寂静,一旁已经挂上了大红灯笼,此时路上车辆不多,路旁雪上只有寥寥几个脚印擦过,出“咯吱”声响。
夏幺第一次大着胆子干了一件叛逆的事儿,心里紧张到了嗓子眼,从走进电影院到走出来,肩膀都绷紧着没彻底放松。
郭浦大声嘲笑她:“阿幺你怎么这么胆小!这可不行!刚才的电影好看吗?”
夏幺抓着黑色围巾盖住下半张脸,露出一双纯净双眸,声音闷闷的:“好看的,”
郭浦哈气之后捂着脸盯着天空看,雪花正扑簌簌地往下掉。
“谢谢你啊,第一次有人愿意陪我。”
夏幺眼眸微弯:“以后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找我,我都有空的。”
郭浦挑起眉,抱着她的胳膊走在路灯下:“那我们去吃!关东煮!”
去了附近的7-11,郭浦点了很多,夏幺抱着纸盒,腮帮子鼓鼓的没停下,手里还拿了一盒草莓牛奶跟一盒pocky饼干。
到最后并没有吃完,可惜这些东西不能拿回学校,学校纪律严格到变态,如果现有女生晚上私自外出,处分及其严重。
她们坐在路边长椅上,有顶很大的红伞挡着风雪,一旁不远处还有一个露天的火锅店,同样的红棚伞,白烟浓郁,香气四溢,氛围感十足。
夏幺正想说,不然把这些喂给路边的流浪狗好了。
话还没说完,余光定格在一个穿黑色卫衣的少年身上,他身上衣服单薄,身形瘦弱到看起来轻飘飘的样子,牛仔裤褶皱白,凌乱头下是一双略显薄凉的双眸,姿态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嘴角溢出轻浮的笑,耳骨上戴了不止一个耳钉。
不良少年的模样活生生的,光坐在那,一举一动就坏极了。
一旁坐着两个女孩视线一直偷偷往他身上飘,一旦跟他对视上,眼神又扛不住的不知道往哪儿放。
倒有一个大胆的,时不时跟他主动搭话,不见少年给任何眼神。
他也不嫌冷,明明手指都冻到红了,还一副随性恣意的样子。
个头越了这个年纪男生的一般身高,那张拓出半张轮廓的侧脸看上去年纪不大,被一旁灯光打下来,他低着眸,下颌线利落,姿态令人意乱情迷。
夏幺收回视线的同时,他看了过来。
一旁郭浦猛地站起身,捏着手里的盒子一下扣在忽然过来意图不轨的陌生男人脑袋上。
“你他妈手往拿放哪啊???”
男人被盖了一头关东煮的热汤,摸了一下头,手掌一下扣住郭浦的手腕,加重了力气,嘴里恶狠狠的:“草,挺有劲儿啊,不如往别的地方使呗。”
说完唇瓣地贴着她耳畔,双手轻而易举地掌住她的双手,使得郭浦只能挺胸被他反手控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