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不记得了?”
夏幺点了点头,指了指脑袋:“出了点意外。”
江羡野眉头紧锁:“那你刚才说什么过去?”
夏幺皱了皱鼻子:“我以为你想,自杀来着……”
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不,不是吗?”
江羡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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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合作的事儿耽误了太多时间,王姐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处理的怎么样了。
夏幺急匆匆挂了电话结账从日料店离开,打了车往工作室赶去,刚才的意外被她瞬息抛在脑后。
坐上车之后,夏幺下意识透过模糊车窗往外看,高大男人塌着肩,还正坐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一直到人被抛在视线外,夏幺才缓缓转过头。
耳畔雨声逐渐加大,噼里啪啦敲打着窗户,夏幺手指无助地搅动着包包的肩绳,眼眸低垂着想,他看上去是真的跟她认识,想想也不奇怪,毕竟学校也就那么多人。
湘南私高独立于其他学校的原因之一不光是一所私立高中,且校长在夏幺上高一那一年换了人,从此开始执行男女分校制度,以维持更良好的校风校纪。
女校的教学楼紧挨着男校操场,湘南雨多,老校墙壁凹凸不平的狭缝中长着嫩绿青苔,教学楼白色墙壁上蒙着一层很厚重的污泥,男校操场某个篮球框也都摇摇欲坠,下雨后整个学校蒙上一层灰扑扑的颜色,空气中都是湿沉的水汽。
她所在的高三一班正处于三楼尽头,往下看能够清晰瞧见男校几个男生穿着球服在打篮球。
因为这种制度,偷看的禁忌感飙升,少年时代对异性产生的莫名好感会愈涌动思春情怀,越拒绝什么,越会出现什么。
男校篮球队的男生个个优质挺拔,身高颀长长相出众,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似乎知道会有人看,便时常有意无意做出些过分撩拨的动作,反身扣篮赢得比赛、随意撩开球服散热、混不吝的口哨声此起彼伏,把那些女孩着迷到要死。
即便是常年雨季,黯然失色的破旧操场也被这群少年擦出最亮的一抹鲜活。
她从高一到高三一直靠窗坐,喜欢呆,每每周三下午的都能听到隔着窗户的过道处女生嚷叫娇羞的议论声,如此,她就知道是那个人又来打球了。
她不太记得清那个名字跟具体长相,只记得同桌有些过分着迷于他,私藏的一个粉色记本里满满他的名字,上课偷偷化妆打扮,唱着些不知所谓的歌儿,甚至某次私自外出跑去男校找人,被校长现后直接劝退。
这个制度的压制下,就意味着校长对早恋这件事零容忍的态度。
不然也不会誓死非要出分校制度了,这是她一手构建的规章,为的就是割断所有早恋苗头。
夏幺知道自己因为车祸曾经忘了什么,但高中的某些画面她也模模糊糊记得。
知道自己性格怪癖,不爱跟人交流,只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叫郭浦,她长得漂亮身材也好,高中有个外号叫“大波”,毕业之后飞往国外学习酒店管理,至今断了交流。
除此之外,她跟任何人,包括同桌、同学、老师等人,关系都很淡,也从没有人跟她联系过。
她感情寡淡,更不是什么有情怀的人,也从没再回过湘南私高。
怪不得,见到他的第一秒,跟看到平板里的照片感觉不一样,心脏波动的……如此快,像是一颗小石头轻轻撵过心脏,麻了半边身。
盯着微信里的联系人,夏幺动了动唇想问些什么。
随后又想,如果不是偶然遇见,他大概也没想跟她主动联系,不然不会这么多年从来没出现过。
下午下班回到宿舍,洗完澡,夏幺整个身子蜷缩在软皮老板椅上,头还有些湿,身上盖了个奶白色小毛毯拿着漫画书看。
黄相雨打开宿舍门,目光一寸寸在摇椅上的女孩脸颊扫过,画面有些过于养眼,也更明白那个大少爷为什么会喜欢她。
看久了会现夏幺的长相并不算完全清冷那一挂的,双眼干净清亮,眼型有些狐狸眼,睫毛浓密纤长,并没有过度迎合市场对瘦弱的追求,从外透着一种莫名的纯欲感。
他大概是真的认真了想追夏幺,才会跟身边的人断了个干净。
黄相雨舒了口气重展开笑颜,快步走过来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手指要抓她,又滑又软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谁。
夏幺痒得不行,抓着胸口衣服躲着拍她手,黄相雨才咧着牙去洗漱。
夏幺晃着椅子转圈,赤着脚在椅子上晃悠。
余光忽然扫过黄相雨桌面上的一张专辑小卡,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脖颈挂着很长的银制链条,姿态慵懒随意,微仰着头下颚线条凌厉,在灯光照耀下微微印出透明膜的闪光。
夏幺顿了一下,转过去身问黄相雨:“那就是江羡野吗?”
黄相雨从卫生间走出来正在敷面膜,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说:“对啊。”
“帅吧?”
大学认识夏幺四年,她是把歌声跟大妈卖菜吆喝声放在同等位置的,都会影响她画画的思路,所以从来不爱听任何音乐。
除了刚开始疯迷江羡野那几天,黄相雨很少在她面前说起他。
此时听到她忽然问起江羡野,黄相雨还是有些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