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色。”时丞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人是白色的,路是白色的,东西是白色的……所有一切都是白色的。”
末了,他又说:“我讨厌白色,哥哥。”
这是时丞第一次公开说出自己的喜恶,李大宝开始反思时丞最初对他充满戒备,是不是因为他身上总是沾染着白色的面粉。
周廷深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但是知行学校那些孩子惨死的模样还浮现在眼前,不是可以掺杂个人感情的时候,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坚定。
他问:“小丞,你在那里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什么组织?”
时丞不明白,“什么组织啊,哥哥?”
周廷深说:“邪神。”
其他队员们倒吸一口冷气,都没有想到周廷深会这么直白。
出乎意料的是时丞却没有什么反应,经过短暂的思考过后很快给出了回答:“我没有听说过,哥哥。”
“你确定吗?”以防万一,周廷深还是点开老刘来其中一张图片,放到时丞面前,“那你有没有见过这种穿着的人?”
屏幕上是一张抓拍的照片,里面的少年一身白色装束,正有条不紊地扣着衣领最上方的那颗扣子,站姿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丝不苟的整洁和极度禁欲,像极了一位绅士——如果他的旁边,没有躺着一名衣衫不整且手握望远镜的白衣少年的话。
时丞肉眼可见的身形微僵。
周廷深道:“你见过他们?”
时丞没有否认,“我见过同样穿着打扮的人。”
周廷深追问:“他们跟戴面罩的是不是同一批人?”
“不是。”时丞的神色有些黯然,“但……他们是同伙。”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同伙?”
“因为那里有很多这种穿着打扮的人,他们一直都在,遍布在房间里的每个角落,不说话,也不移动。”
“戴面罩的呢?”
“几个小时来一次,或者几天,不会一直待在房间里,但是每次过来都会虐待我。”
周廷深总算找到了突破口,“那你还记得房间里的特征——”
“哥哥。”时丞忽然打断他,死死咬着嘴唇,小脸煞白,“我不想说了……哥哥,我该去浇花了……我不想说了……”
“好好好,别害怕,哥哥不问了,别害怕啊。”周廷深安抚着时丞的后背,暗示其他队员先出去,让时丞放松一会。
时丞缩在周廷深的怀抱里颤抖不堪,视线却落在周廷深放在一旁还没息屏的卫星电话上,面色越冷峻。
godsnettoearth……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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