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头的遮挡,他的目光炽热而又认真,总给人一种眼里仿佛就只容得下眼前人的错觉,干净而又纯粹。
“哥哥知道。”周廷深也不谦虚,注意到时丞的双手都放在了腿上,坐得十分端正,让他放松点,“你继续吃,哥哥就例行公事问几个问题,不用紧张。”
于是时丞又拿起了菜包。
周廷深说:“哥哥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华国人,你是从哪个国家来的?”
“什么口音?”时丞咬了两口菜包,口齿不清地道,“我就是华国人啊,哥哥。”
周廷深疑道:“哥哥在停车场现你的时候,怎么听见你在唱外语歌?”
“外语歌?”时丞大概是唱了很多,花了点时间才想起最后一的名字,“那不是《生日快乐》歌吗?”
柳苗苗一副「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样子,“小时丞,虽然你长得好看,但也不能信口胡说啊。”
时丞又不吭声了。
他始终只回应周廷深的话。
周廷深问他:“你能不能再唱一遍?”
“能的,哥哥。”时丞咽下嘴里的菜包,听话地启唇,轻唱。
这一次,没有任何外在环境的影响,距离又极近,周廷深和柳苗苗都听得清清楚楚。
词确实是正经的《生日快乐》的词,就是这五音不全的程度……实在是令人有些一言难尽。
周廷深尴尬地转了个话题,“今天是你的生日?”
时丞将最后一口菜包吞进肚子里,摇了摇头,“那是我随便挑选的歌。”
周廷深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时丞答:“我十八了,哥哥。”
“十八?”周廷深抱了他一路,也没有在他身上闻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你打药了?”
这么出众的外貌,不可能会是个Beta,更不可能是个a1pha,那就很可能是注射了抑制剂。
“不是。”时丞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没有分化呢,哥哥。”
年满十八却没有分化的人,虽然少,但也算不上稀奇。
周廷深了然,随口问道:“你的家人呢?”
“家人?”时丞微顿,“我没有家人,哥哥。”
并不少见,尤其是在这乱世之中。比起曾经拥有过却被迫失去了,自幼孤身一人反而成为了一种不幸中的幸运。
周廷深也就不再多问,“这里有很多的人跟你一样,都是独自拼命才撑到现在的,只要你愿意,他们就是你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是你的家人。”
时丞问道:“哥哥呢?”
周廷深道:“哥哥也是。”
时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