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领旨。同时臣认为,回城来的锦衣卫人员应该进行彻查,清查是否有不轨之徒混入锦衣卫的行列,这次遇袭事件臣认为必有内鬼呼应,凶徒方能得手。”刑部尚书又上奏道。
“臣认为对锦衣卫内部的调查宜秘密进行,不宜由刑部拘禁调查,那样会寒了有功之臣的心。臣愿领衔秘密调查。”都察院左都御史,也就是外廷最高执法官出列奏道。
三法司跟锦衣卫不睦,三法司自身也同样关系不密切,这是因为权限之间往往冲突,互不相让造成的,所以刑部、都察院之间摩擦也不小,只有在对付锦衣卫时才会团结一致。
刑部尚书心里冷冷道:你调查就不会寒了有功之臣的心?我刑部会把他们下狱,你们也不会奉他们为座上客。何况一批损兵折将的人,有什么功劳可言?这正是,二哥偏要怼大哥,五十步偏要笑百步。
上面又传下皇上的旨意:路行人的卫队进城后,由刑部拘禁,严加拷问,一定要查清是否有内奸。锦衣卫出城的其余人由都察院进行调查。
皇上没有把调查任务交给锦衣卫,也是怕他们自己进行内部调查,会官官相护,最后不了了之。
执法机关互相纠察、互相牵制这也是必要的,而且是合理的。
这天早朝没有商议别的事,皇上议定了锦衣卫的事后就宣布退朝了。
那些曾经反对开放海禁,曾经攻击况且的人现在脸色都非常难看,他们知道,现在自己的脑门上已经刻上“嫌疑人”三个字。
所以早朝上,他们都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
“怎么会这样,锦衣卫的人被杀掉二百多人,这是什么人干的,不会是塞外的鞑子吧?”
“是啊,也就是鞑子有这样的能力,倭寇也有,可是倭寇怎么猖狂,也到不了京郊吧?”
“这次锦衣卫可是大伤元气,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可能恢复不了。”
也有人欢喜鼓舞,恨不得手舞足蹈,只是不敢公然如此,不过回家肯定要想法庆祝一下。这些都是曾经吃过锦衣卫苦头的人。
不过除了张居正为况且说了句公道话外,其他人没有想到况且的,差不多都认为况且跟这事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但剧情刚刚开始,故事的*还没有出现。
“太岳,皇上什么时候派人调查允明遇刺的事了?”高拱跟上张居正,一边走,一边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我还是昨晚才听人说的。”张居正道。
“皇上一边重用允明,一边却又如此大阵势地调查他,有些自相矛盾吧?”高拱问。
张居正没回答,果然高拱马上醒悟过来:“皇上这是对允明不够放心,要消除心疑。按说不应该啊,允明这小子的履历基本清白,没有那么多啰嗦事嘛。”
张居正笑道:“老兄,皇上可能知道些咱们不掌握的事吧,我也不知道,只是这样猜想。”
“也许吧,允明听说白天自由了?这是一个进步吧,可又生了这档子事,看来他得在里面多呆几天了。”高拱有些歉意道。
他答应况且很快就能让皇上释放他,现在看来皇上得忙着锦衣卫这件事,没工夫理这茬了,再说,锦衣卫要进行内部大整肃,况且在里面呆着也不错,免得在外面被什么事牵扯到,反正他现在白天已经有了自由。
况且不知道早朝的事,他这一晚倒是睡得很安稳,没有再做噩梦。
上午他照常去自己的衙门里办公,在路上听到了锦衣卫有两百多人殉职,都指挥使路行人遇难的消息,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不到半天时间,锦衣卫遭遇灾难,路行人不幸殉职的消息不胫而走,差不多传遍了北京城。
“锦衣卫的天要塌了。”
跟着况且负责监守的锦衣卫的人都震惊的差点跌下马来。
“况大人,您听到了吗?”一个人还隔着车窗问况且。
“听到了,可是怎么会这样,是什么人干的啊?”况且也是非常震惊。
“现在还不知道,有的说是遇到强敌攻击,还有人说是鞑子的特别分队潜入渗透,更荒唐的说法是一个人干的,还是个刺客。”那人说道。
“嗯,的确荒唐。”况且也这样认为。
“大人,您说路大人遇难了,谁会接他的职位啊,小的以前可是听说路大人都说您最有希望。”一个人也是隔着车窗笑道。
“谣言,绝对是谣言。谣言止于智者,你们要主动不信谣不传谣。明白不?”况且郑重其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