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道:“刘大人还说了。”
“还说什么?”
“刘大人说了,酒他那里有的是,管够,外面的雪足够深,他还管埋。”
“让他滚。”况且用力一拍桌案,要是一般桌子,直接就两截了。
况且真的飙了,老子大不了一死,管你上司不上司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小吏吓得赶紧滚了。
“这是什么梗?”周鼎成没听明白。
况且给他说了刘守有打击他的那些话,至于梗就是解缙酒醉后被埋在雪地里窒息而死,想要况且效仿他。
“这个混蛋。”周鼎成也骂了一句。
此时,慕容嫣然和小姑娘走了进来。
她们是看有人给况且送来酒,有些不放心,害怕酒里有毒,所以赶紧过来查看。
况且叫人送来一个小泥炉,拿些木炭,再运进来十坛子酒,还有几套桌椅。
这些东西拿进来后,况且生了炭火,取出一个大酒壶,把刘守有送来的花雕倾入其中开始煮酒。
“你这是要煮酒论英雄啊?”小姑娘咋舌道。
“妹子,我现在连狗熊都不如了,狗熊还有一对熊掌值钱呢。”况且哭丧道。
看到他这个怂样,连小姑娘都不忍心跟他计较了,妹子就妹子吧,让他占点便宜就是了。
“公子,没这么严重,就以我说的那样办,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慕容嫣然道。
“不行,那样的话就全暴露了。五千多人,每个人都要上报籍贯、履历,祖宗、父母,以及家人的情况,这些没法造假,如果填真的,朝廷顺藤摸瓜,拔起萝卜带出泥,那是要挖出多少人来?”况且摇头。
慕容嫣然倒吸一口冷气,她还真没想到这问题。
况且说的不错,这样勤王派在北方的组织可能要暴露一大半,在朝廷先手打击下,不说全军覆没,至少也要遭到致命的打击,有可能一蹶不振,然后护祖派再来补刀,这后果简直难以想象了。
北方的组织如果覆灭,南方的组织也会遭受牵连,很可能也是全面暴露。
难道这就是皇上的阴谋?
所谓成立锦衣第六卫不过是个幌子,目标还是要从根子上打击勤王派?
想到这里,慕容嫣然也是冷汗直流,这可跟她听来的皇上的形象大不相符,据说而且还是据勤王派里能接近皇上的权威人士说,当今圣上虚怀若谷,从谏如流,崇尚仁义,依法治国,视民如子,不玩权谋。
可是这听来的跟实际感觉到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公子准备怎么办?皇上把你逼到这份上,实在不行……”慕容蓦然截住话头,目露杀意。
况且赶忙指指墙外,意思是隔墙有耳,这可是锦衣卫镇抚司重地,这些人最擅长什么?那就是偷听监视。
慕容嫣然道:“无妨,我已经把这间屋子隔绝了,能渗透进这屋子里的人附近还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不惊动我侵入进来。”
况且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只是明白一点,不会有人能偷听到屋子里的谈话。
“不行,哪怕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也不能走那一步。”况且直接否决。
他知道慕容嫣然说的是要全面起兵造反,把桌子彻底掀翻。这是他绝对接受不了的,不是怕乱臣贼子的骂名,而是不忍天下之人遭殃,生活不如太平犬。
“公子准备怎么办?”慕容嫣然也没辙了。
“马上开始做这些事,我就不相信做不成!”况且道。
说完,他开始在桌案前坐下,周鼎成把桌椅摆开,让慕容嫣然师徒坐下,他只管煮酒。
况且坐下后,把桌上的御用公文纸张铺开,把笔好,开始磨墨,他还毫无头绪,不知该做什么,甚至不知从那里做起,不过当他执笔在手,开始磨墨时,心境却一下子平静下来。
酒煮好后,慕容嫣然嗅了又嗅,然后喝了一小口,慢慢品着,最后道:“这酒没问题,公子可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