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蝴蝶谷,凌云便特意避开张无忌和杨不悔,找到了纪晓芙。
“凌先生,找我何事?”
凌云昨日出手,展露武当武功,露了底细,纪晓芙心知他与武当渊源不浅,必然认识殷梨亭,此时神色尴尬,坐立不安。
不过事情总要面对,凌云正要和她谈谈她和杨逍这段情缘该何去何从。
凭心而论,纵观整件事,纪晓芙其实更多的是一个受害者,施暴者是杨逍,逼她去死的是她对杨逍产生了本不应该有的感情,和世俗的不认可。
总之在凌云看来,纪晓芙是个可怜的女人,杨不悔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杨夫人……”
“你叫我什么?!”
纪晓芙惊骇起身,板凳砰的一声倒地,脸色涨红非常,连退数步,差点被绊倒在地,可见其心中有多么慌张。
她对和杨逍的这段情缘避讳莫深,听凌云这声称呼,一时羞愤难当。
凌云心知此时不能过于刺激纪晓芙,温声道:“杨夫人,你女儿姓杨,想来她生父便是这個姓氏,所以我才称你为杨夫人。”
“……原来是这样,让凌先生见笑了。”
纪晓芙下意识挽了下鬓,目光闪躲,重新坐下。
“杨夫人,你先不要激动,我知你和殷六侠有婚约,但既然你给女儿取名不悔,我大概明白伱的心意,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感情这东西,没有对错。”
纪晓芙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眼神黯淡的低下了头,她实在无颜提起此事。
“杨夫人,你独自带着不悔流浪江湖,在下冒昧问一句,其生父可还在世?”
“……在的,可是我不能去找他。”
“是因为他已有家室?”
“不是的!”
凌云这话杀伤力有点大,如果杨逍已有家室,那纪晓芙的行为会被认为是勾引有妇之夫,更加为人不耻。
“既然男未娶,女未嫁,你却独自躲藏,峨眉十年没有你的消息,在下大胆猜测,他和峨眉有仇?”
纪晓芙紧咬嘴唇,鲜血流出而不自知,表情黯然。
“看来是了,不悔生父身份暂且不提,杨夫人,你可想过不悔的将来?”
“凌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虽有武功在身,但在江湖中算不上顶尖,又势单力薄,像这次遇到金花婆婆,如果她不是为了让你们来蝴蝶谷治病,而是直接下杀手,你死了,不悔如何能在这吃人的江湖中独活?”
一番话说的纪晓芙心神震动,凌云趁热打铁道:“再来你此次之所以会被金花婆婆所伤,乃是她以峨眉弟子求救讯号蒙骗,这次是假的,下一次如果是真的,你遇到峨眉弟子,甚至是你师父灭绝师太,你又该如何解释不悔的存在?”
眼见纪晓芙失魂落魄,凌云继续补上最后一刀。
“纸包不住火,你师父灭绝师太的个性你比我要清楚,自己的弟子与峨眉的仇人生子,她会让不悔活下去吗?”
“不!师父她不会的……不会……的……”
大颗泪水从纪晓芙眼角滑落,她痛苦的蜷缩起来,双手捂住脸,将头埋在了双膝中。
灭绝师太的个性她再清楚不过,别说杨不悔了,就算是她,到时候大概率也是自裁赎罪的下场。
凌云见状叹了口气,起身向屋外走去。
“杨夫人,去寻不悔的生父吧,如果他不是负心人,至少不悔能安全的活下去。”
凌云决定让纪晓芙冷静思考未来该如何走下去,但又估摸不准灭绝师太一行几时会到蝴蝶谷。
于是便出谷在女山湖寻了一名渔夫,在其船上借宿,以防灭绝师太突然入谷,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是希望纪晓芙能自己想明白,前去寻找杨逍,之后无论是自我了断,还是隐姓埋名,那也是她个人缘法,旁人强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