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帽子的大汉双手捂着膝盖,疼得脸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他张了张嘴,一口黑血吐了出来,随即两眼一翻,倒在地上。
众人看着薛宁。
薛宁忙举起双手,“我就只放了个水滴石穿,别的什么都没做。”
柳书韵蹲下,检查了一下他的瞳孔和舌头,“是中毒,已经死了。”
“有人知道我们要来,提前下了黑手?”顾月心看着地上的尸体,捏紧了手中的命剑。
戴思穹从甬道过来,面上肃然,“外边两个也死了。”
柳书韵检查了一下桌上的酒和肉,“都下了毒。”
那个鸨母被莫风捉了回来,见得眼前这一幕,也是吓得腿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各位大爷姑奶奶,你们要什么就拿什么去,别杀我!”
“不是我们杀的。”薛宁指指桌上的酒和肉,“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
“是……是奴家。”鸨母坐在地上抖抖索索,也不知他们问这个做什么,生怕一句话答得不对,下场就跟这几个大汉一般。
“平日里都是你送的吃食?”
“差不多,他们隔三岔五就要到揽月楼来,有时还会带上他们的客人。”鸨母想了想,干脆把自己知道的都交待了。
“什么客人?”
鸨母面上有些为难。
“我也没见过他们的客人,只是给他们提供了处隐蔽的地方而已,就连平时的吃食都是放在门口,让他们自己取的。”
薛宁摸了摸下巴,看着桌上的酒肉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将装着牛肉的大碗放在鸨母跟前,“这么多没吃完有点浪费,你吃了吧。”
“啊?”鸨母愣了一会儿,随即用手抓起一块牛肉就往嘴里放。
牛肉快要进嘴时,被薛宁拿手拍落在地。
“有毒,别吃了。”
鸨母又是一怔,然后猜到那三人应该是中毒身亡,这才有些后怕,差点就做了冤死鬼了。
薛宁想了想,径直走了出去,穿过甬道出了柴房,又来到大堂,搜寻一圈没再见着蒲灰,她随手拽了个小倌,“方才在大堂上与我起争执的那位,你可知她现在在哪?”
小倌摇摇头,“许是走了吧。”
薛宁松开小倌,往外走了几步。
双生蛊一事本就与正清宫脱不了干系,这负责种蛊的中间人死前,恰好正清宫的弟子也在揽月楼里出现过。
她现在越笃定,这是正清宫的手,而蒲灰很有可能就是下毒之人,可这些无凭无据,也没法跟其他人说。
几人不知薛宁在想什么,只有苍决看着她的眼睛许久,对着她颔了。
就在这时,街上传来一阵喧哗,几人出了揽月楼一看,街上行人都仰着脖子看向西边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