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这才知道柳书韵这两日都在忙什么,敢情是自个儿跑去招待莫风了。
“原剧情里莫风这个时间点就到清平镇来了吗?”薛宁故意落在后头,低声询问胖橘。
“没有,莫风是在后期才到蓬莱宗的,好像是跟柳书韵闹了矛盾,连凤溪山都不管了直接追到这来。”胖橘每天不是睡觉就是翻剧情,这点剧情早就滚瓜烂熟。
原小说似乎也没提过双生蛊,莫风先前就在追查双生蛊一事,许是也调查到清平镇上有线索,便直接过来了。
师弟看着是对妖族没什么偏见,可大师兄不一样,大师兄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因此逢妖必除,逢魔必诛。
所以方才薛宁拦下了柳书韵,就是担心柳书韵不仅没法替莫风说话,还把自己搭进去。
这个情节原剧情里没有,也不知道会不会生出其他变故,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先去议事厅看看顾月心和师尊怎么说。
几人借着柳书韵的风行,很快就到了议事厅。
其他几位师兄师姐已经等在那,里边还多了个农妇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少年。
少年一身布衣虽破烂,但脸上身上都收拾得干干净净,躲在农妇身后,只探出半张脸看着蓬莱宗众人,眼底透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这是怎么回事?”大师兄一眼就瞧见正厅里那两人,尤其是躲在农妇身后的少年,总觉得他的举止有些突兀。
农妇忙把自家孩子往身后再藏了藏,警惕地看着众人。
顾月心上前安慰了农妇和那少年几句,才转向其他人,“这就是那户出事的人家,这孩子中了双生蛊,现在还不知道体内是什么人。”
“他们家男人死得早,这位崔婶子又是做女红又是卖鸡蛋,自己一人将孩子拉扯大的,平日里忙得紧,最近才现孩子异常。”
崔婶子面上惴惴,“你们说我儿体内有另外一个人,这是真的吗?我原以为他只是生了场病转了性子,家里的事他都还记得的。”
薛宁见这孩子虽然举止有些怪异,但还是颇依赖这崔婶子,也难怪崔婶子觉得他只是换了个性子,并不是被其他人占了躯壳。
“是什么时候生病的?”
崔婶子顿了一会儿,泪水涟涟,“前阵子,我大女儿阿莲带着这孩子到镇子外头那片清水湖里捉鱼。这两个孩子水性都不错的,那日不知道怎地就出事了,也不是涨潮的时间。”
“这孩子在水里抽了筋,他姐姐把他推上岸后就没上来。我央着镇上的人帮忙找了,竟是连尸体都没找着。”
“他们姐弟俩感情一直都好着,又因着那日在凉水里泡过,他姐姐出事后,这孩子生了场大病,醒来后便有些不对劲,我还只当他是伤心过度。”
崔婶子身后那个小少年听得这话,眼眶里也有泪水在打转。
见众人都在盯着他,拿手指将眼角的眼泪擦干了。
薛宁蹲在少年跟前看着他,“阿莲,是你吗?”
少年揪着崔婶子衣服的手一紧,却还是直着眼神,不肯说话。
崔婶子听得薛宁这话,回头拥住自家孩子,伸手帮他理了理丝,“阿莲?是了,你就是阿莲,我怎么会没看出来……好女儿,为什么回来了也不告诉娘一声?”
少年看了崔婶子良久,嘴角一撇,又是一颗豆大的泪珠子滚落下来,“你说……还好死的不是阿弟。”
崔婶子一愣,抱着少年一通痛哭,“不是这样的,娘不是这个意思。”
少年松了扯着崔婶子衣角的手,任由她抱着,眼神有些直。
薛宁退回自己的位置,将苍决往自己边上一拽,“这是双生蛊么?寻常农户家的女儿,会使这种阴毒的蛊术?”
苍决不满地看了眼自己被拽着的衣服,伸手将那一角薅了回来,抻平整了,“双生蛊不一定非得本人下。”
“那这也不太对,是谁费那么大劲给农户的两个孩子下蛊,这么做能得到什么,总该有个目的吧?”
薛宁也不介意苍决的举动,自顾摸着下巴看着地上那一对母女,陷入沉思。
“双生蛊不一定非得本人下,但他们也不一定是中了双生蛊。”苍决补充了句。
薛宁斜睨了眼苍决,“下次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
就在这时,一只黑色的鸟扑腾着进了议事厅,停在薛宁和苍决面前。薛宁和苍决心里皆是一跳。
魔修互通消息,便是用墨鸦传信,这点薛宁在系统介绍里看过了。
但魔尊不喜欢其他人打扰自己,若非有急事禀报,就连几大护法都很少用墨鸦联系魔尊。
因此薛宁这是第一次见到活的墨鸦。
她左右扫了一眼,见其他人注意力都在议事厅正中那对母女身上,没人留意到她和师弟这一角落。
便拿出帕子,将墨鸦扑到地上整个蒙住,然后用帕子包了起来。
墨鸦被包进帕子里还在扑腾着。
苍决盯着薛宁手里的帕子,欲言又止。
“太好了,今晚加餐。”薛宁将包着墨鸦的帕子塞进袖子里,一脸坦然看向苍决,“怎么了,你也想吃?”
苍决摇摇头。
这些天他尝试过传墨鸦给几大护法,但均无法使用魔尊的凭证落款。
他猜测自己死过一次后,已然失了魔尊的身份。
这墨鸦应当也不是传给他的,也许是这蓬莱宗内有霍无铭安插进来的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