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脑中钻进一些画面,脑壳跟针扎一般疼。
云竹拿手抵着额角,痛苦地拧着眉,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来。
四周变得阴冷森寒,他仿佛置身一个山洞,有密密麻麻的群蛇毒蝎从四面八方爬来,下一秒就要咬破他的每一寸皮肤,将他蚕食殆尽。
画面一转,又变成灯火幽幽的大殿,底下站着百十名黑袍人,朝前方叩拜谒,他就站在这些人面前,无悲无喜。
这些似乎都是很久之前他亲历过的场景。
薛宁看着滚到地上的云竹,有些不知所措,她也没想到一个储物戒能让他有这么大反应。
实在是不敢想魔尊之前到底对云竹做了什么。
云竹此刻浑身是汗,黑湿透,贴在白皙脖颈上。
模糊间见着一人,黑袍红衣,脸上面具泛着森然冷光,手指一寸一寸揭开面具。
封印的记忆即将释出,突然一只温软细腻的手贴上他的额头,一股清凉的灵力从指间送进他眉心。
薛宁已经将储物戒收起,她不敢禀告师尊,毕竟云竹变成这样是因为看到了魔尊的戒指,这事要是捅到掌门那没法解释。
她给云竹擦了擦汗,又拿手指点着他的额头,以温和的水系灵力安抚他的神识,见他面上神色没有先前那样痛苦,才停下来。
伸手抓过云竹的手腕,探得脉搏也已经平稳许多,她瘫坐到一边,松了口气。
被云竹这么一吓,魂掉了一半,真是捡回来一个大麻烦。
她拍拍云竹的脸,“醒醒,没事吧?”
云竹睁眼,伸手抓住薛宁的手腕,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截浮木,大口喘着气。
“没事了没事了,是我一时大意,将那东西放在你跟前。”薛宁轻拍着云竹的手,把自己的手腕抽出来。
半晌,云竹转了转瞳子,看向一边的薛宁,没有说话。
薛宁见状又拍拍他的脸颊,“怎么了?还清醒吗?不会傻了吧……”
“无事。”云竹拿开薛宁的手,坐起身来,回忆着刚刚见到的画面。
差一点就想起来了。
他以前到底是什么人,魔尊麾下么?还是魔域子民?不管是哪个身份,都不好同其他人说。
“方才你神色痛苦,可是见到了什么?”
云竹摇摇头,在自己的身份未查清楚之前,刚刚见到的画面他不会同任何人提起。
“只是头痛欲裂,也不知生了什么,现下已无大碍了。师姐可知那枚储物戒出自何人?”
小师弟是认得幽玄金蟒的,说不定看着这戒指也早就想起了什么。
与其隐瞒,倒不如坦坦荡荡说了。
“看那戒面的蟒蛇饰物,许是魔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