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有!将你们的行李全部背上!负重跑!目的地是虎牢关东侧尽头的悬崖!用时最长者,打扫营帐!用时最短者,有赏!”
“所有人听我指令!目标悬崖!预备:跑!”随着慕云舒的一声令下,张德元等人立刻像射出的炮弹那样飞射而出,孙永军还有钱文博紧随其后,反倒是方予安等人落后了一大截。
没多久,张德元遥遥领先就已经看不见其身影了!其他人也逐渐拉开了和方予安之间的距离。
“方教官,你就不担心您是用时最长的那一位吗?”青云的声音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方予安侧眼一看,原来是青风和青云也主动背着行李,在方予安的身侧跑着。
“怎么?怀念你方教官的铁血无情啦?还主动找练!看来是哥哥平日里对你们太好了,跑到我这来受苦了。”
“别啊,方教官,末将只是怀念起之前和大家一起在晖都时训练的日子了,再说也确实好久没有练过了,将军他现在越来越忙,已经很少有时间能够陪着将士们一起训练了。”
“忙是好事啊,说明哥哥得到重用了。你们想跟着练就一起练吧,就当巩固了,只是千万要保密啊,别让那帮老家伙们提前知道。”
“这个您放心,咱们兄弟的嘴紧着呢,不会提前暴露您的秘密武器的!”青云笑着和方予安表着态,见方予安调整呼吸不再讲话之后,便安心的和青风跟在慕云舒和慕云轻的后面。他们是来奉命保护方予安的安全的,但是也不妨碍他俩趁这个机会再跟着方予安练一练啊。
知道两个人没啥坏心思,方予安便不再管青风青云了,而是不断调整呼吸和跑步节奏,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匀前进。
这边方予安等人看上去无比轻松,可已经跑远了的张德元等人可就没那么轻松了。他们一鼓作气全力奔跑出这么远,就是想从一开始就拉开与方予安之间的距离;但是没有想到没过一会,张德元就感觉胸口干燥地好像燃着一把火一样,将他肺里的空气都燃烧了个干净,他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是越喘气便觉得越喘不上来气,就连腿也像灌了铅一样,越来越重,越来越抬不起来。
张德元的度渐渐慢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别人,现其他人也和他的情况差不多,而方予安等人依然看不见身影。
哼,再怎么厉害,她现在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而已,而他们都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了,如何能比不过一个小女娃?
于是张德元率先停了下来,直接扶着虎牢关的城墙,俯下身子大口的喘气起来;众人看见一直跑在最前面的张德元都停下来了,便也都不再绷着,连忙停下脚步,有些人甚至席地而坐休息起来;看样子是都没有把方予安等人放在眼里了。
可是没等张德元缓过劲来,就听见一旁的钱文博哑着嗓子说道,“不好,方教官她们已经追上来了!”
众人一惊,连忙站了起来,还未调整好呼吸便又再次向前冲了出去;只是这次还没跑出去几米,就感觉五脏六腑全都抽着疼,但是也只能忍着拼命向前进跑出;
而方予安除了感觉到略微有些热以外,并无其他任何不适;她的节奏始终和她的呼吸保持一致,度也一直都是匀,所以看上去格外的轻松;慕云舒和慕云轻两人也一样,至少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不适;
跟在后边的青风和青云一开始也有一些慌乱,但他们毕竟是跟着方予安一起操练过的,知道有些事情哪怕他们暂时还不知是因为什么,但是方予安怎么做,他们也怎么做,就准没错,所以很快他俩就跟着方予安的节奏,也调整好了呼吸的频率。
慢慢地,方予安后来居上,已经逼近了张德元他们;
很快,她们就过了落在最后面的人,接着又过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前面只剩下张德元、孙永军和钱文博三人了。
可这时方予安却逐渐放缓了度,有意让自己调整好状态,为最后的冲刺做准备;虽然距离终点还有一段距离,但对方予安来说,足够了,她要的,就是以最从容不迫的姿态过张德元他们,并将他们远远的甩在身后,以绝对的优势攻破他们内心的第一道防线!
调整好呼吸和节奏后,方予安扭头对青风和青云说道,“一会你俩便不必冲刺了,垫个后,必须保证他们就算爬,也得给我爬回到终点去!”
“末将领命!”
话音未落,就见方予安三人像一只脱了弓的利箭一样飞了出去,度快到眨眼间已经就在张德元的身后了!
方予安过张德元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投给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过了张德元三人,随后像一阵风一样绝迹而去,瞬间就已经在百米开外了。
张德元见状,连忙奋起直追,可是跑不了几步,肺部就撕裂般的疼,不得不停下来缓缓;只是再抬头时,已经看不见方予安等人的身影。
“你们这些人,平日里都是各自小队里的好兵,各个都傲气十足,这回终于吃瘪了吧。以为负重跑很轻松啊!看看人家方大小姐,再看看你们!啧啧啧,以后啊,别一个个的都鼻孔朝天,要知道,人外始终还有人呐!”
张德元听到青云嘲讽的声音,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此刻也的确难受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拿眼睛怒视着青云,来表达自己内心的不满。来到安定军之后不是没有过训练,相反此次训练他都拿第一,这还是头一次,被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就给赢了去,还是被一个小了自己七八岁的小姑娘给赢了,简直太久丢人了!
“你们以为方大小姐和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一样啊,告诉你们!方大小姐三岁就会带兵训练了!你们可真是猪油蒙了心,敢挑衅方大小姐,我看这一个月,你们可有的受了!”
张德元现在是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肩上的被褥似乎也像是浸了水一样越来越沉,压的他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只能扶着腰缓慢地向前跑着,但是说实话,这跑的度还不如一般的正常人走路的度快呢。
而方予安已经到达了悬崖。崖边刚好长了一株歪脖子树,方予安就顺势爬到树上,嘴里叼着个树叶,闭目养神起来。张德元他们想要到终点,可还有的等呢。
永粟,辰王府。
“什么?你说前几日戎晖城传来消息,方予怀的妹妹到了定北军营?”楚望辰有些失态的一把拽起跪在地上回禀的暗卫;“具体什么情况,你详细禀来!”
“属下等人一直守在武舒郡境幽冥谷附近,属下敢保证绝不会有任何一人从谷中离开;但前段时间晖都的探子来报,说望星阁的大掌柜慕云掣和慕云风动身前往澜沧府,属下大惊,连忙派人前往澜沧府核实,然而不凑巧,等属下的人赶到澜沧府时,慕云掣已经在返回晖都的路上了;”
“于是属下一方面派人留守在澜沧府继续查询,另一方面派人跟着慕云掣;不曾想慕云掣中途又改道去了洛南府,但属下的人一直跟着他们,却始终不见方小姐的身影,不过奇怪的是,只有慕云掣一人返回了晖都,而慕云风却留在了洛南府。”
“洛南府?”
“正是,属下派人调查回报,说慕云风在洛南府那边一直在联络一些药材商,以及招揽女工,好似要办什么工厂;而负责招揽女工的掌事,属下也调查了一番,现他只是个普通小贩,平日走南闯北,做点绣品、布料以及一些皮货生意。”
“那皮货可是黑河镇所产?”楚望辰摸索着手持问道。
“殿下英明,正是此处所产;听闻那掌事的,偶尔还会去戎晖城那边做点买卖。”
那必然是方予安没错了。慕云掣和慕云风,对方予安一直忠心耿耿,既然慕云风留在了洛南府,一定是得了方予安的授意。
“继续说。”
“是。属下在洛南府停留了数日,始终不见方小姐踪影,想必她必然已经离开前往戎晖城了,于是属下便立刻马不停蹄地往戎晖城赶,只是还是晚了一步,属下到达戎晖城时,听闻方小姐和定北五军的将军们立下了军令状,以一月为期,五军和方小姐各率十人进行训练比试;十日后,若方小姐的人获胜,则方小姐就可以留在定北军中,若方小姐失败,便即可返回外祖家,不再过问定北军事。”
果然,她始终都没有放弃要去定北军的想法。不过如今总算是又能得到有关她的消息了。楚望辰挥手让人退下后,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