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喝酒,我也可以,你会抽烟,我也能学。”
“我什么都不在意,就像你今天这样,我可以忍受所有的打量,调笑,欺辱,愿意为你做一切你要我做的事情。”
“我愿意做你的稻草。陈晏起,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陈晏起转身背对着闻鹤,无声地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
我怎样都可以,可是我不想把她也弄脏。
我的阿路,不管有没有遇到我,都是天上的明月。现在,我在沟渠里,却不能自私地将她也死死困住。
“我知道你对她的心思。”陈晏起头也没回,像是毫不在意似的直截了当地说,他笑道,“我也知道,她对我的心思。”
“趁我还没反悔,”他说,“你带她走吧。离开这里,永远都别回来。”
后来,闻鹤就走了,叶鹭也真的没回来。
他原以为叶鹭会不辞而别,会因为厌恶和恐惧永远远离他。
可后来,她又出现了。
她就站在门口,却迟迟不肯进来。
从沪中出,到一跃而下,她回了头,他却不敢站出去。
有的人,注定要躲在阴影里。一旦见了天光,便会害人不浅。
月光渐渐西沉,房间再次坠入黑暗。
陈晏起抬手帮叶鹭拉了拉被角,忽然被她紧紧地地抱住手臂,她有些抖,眼角垂着泪,大约是做了噩梦。
噩梦里,叶鹭感觉自己一直在坠落。
无尽的深渊里,她只记得自己深爱着一个人,她努力想,努力想,始终都记不起这人的面孔,可她每想一次,心里的爱意就会更浓重几分,随之而来的,她身上刀割似的疼也会不断加倍,再加倍。
就好像种了某种诅咒,她爱之深的人,注定与她永远别离。
后来,她终于落地。
叶鹭现自己被困在一只毒草编织的笼子里,只要有人靠近她,或者动了救她走的念头,就会死在笼子的附近。
渐渐地,笼子外面白骨如山,而她也再见不到朝升夕落的太阳。
“阿路。”
黑暗里,有人这么喊着她。
她觉得这声音好熟悉好熟悉,可绞尽脑汁也记不起这人的名字。
“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你不是一直在找我?”遍体鳞伤的青年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带着笑的眼底满是温柔,他说::“阿路,不是你让我来保护你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