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起闷声笑了起来,见叶鹭脸颊气鼓鼓的,便把她按坐在床沿,直接道:“和人做戏而已,不用担心。”
他似乎想要仔细说给叶鹭听,但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叶鹭见他表情,忽然想到上回佟石董事长去世,她浏览闻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一则爆料。
“纯属报应。那老王八蛋有个癖好,特别喜欢骚扰底下员工的女朋友,还爱把自己喜欢的女人送给下属,要是人家不要,就把女的往死里折磨。”
“听说豆蔻前台有两姐妹,其中一个被强迫不成,就送了一个主管,结果人家有老婆就没理,第二天女孩莫名其妙就跳了楼。”
联想到那天在陈晏起家门口看到的女孩,叶鹭后怕地问:“就是上次,我在你家门口看到的那个女孩?”
陈晏起点点头,回想到旧事时,似乎有些疲惫。
“我一大男人,顶多是被冠上有些癖好的闲话。可她和我无冤无仇的,又身不由己,要是回去没法交差,可能就得吃点苦头。”
他说完,怕又勾起叶鹭的难过,轻声道:“这件事里,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我没想到你会提前回来,吓到你了,是我不好。”
听到陈晏起这么说,叶鹭越忍不住自责。
那天,陈晏起那通电话她记得清清楚楚,事后回想起来,根本就是佟总察觉到陈晏起的动作,故意让人在外面盯梢,想要探探陈晏起的虚实,而他只能自导自演出的一身伤,一方面为那女孩解围,一方面也正好能让他们放下警惕。
难怪当时陈晏起不愿意见自己,叶鹭一想到他当时后背血淋淋的,还要假装没事面对她的试探,又不顾伤势,连夜跑到京都找自己,更觉得是自己一念之差,让他们走这么多弯路。
她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给陈晏起添麻烦,忍不住道:“明明是你一直护着我,为什么要一直道歉。”
叶鹭抚向陈晏起的后背,哪怕隔着轻薄的布料,皮肤伤疤的凸痕还是异常明显。
她本能地将脸颊贴到他的后背,心疼地皱起眉头,轻声问道:“现在还疼吗?”
陈晏起僵直着后背,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回头。
“现在才问我疼不疼?”他突然转身,伸手将叶鹭拉到怀里,预料到她要起来,忙一只手捉住她的两只手腕说:“我还想问你,那天晚上,你疼不疼。”
要不是后来来罗叔念叨,他都不知道叶鹭竟然企图跳车,还自己往回跑了好几公里。
陈晏起的话落在耳畔,叶鹭蓦地想起上回在戏楼的更衣室,那时候灯光昏暗,陈晏起又刻意闪躲,她竟然一点都没有现他后背上的异常。
又抑或是,他把她的注意力全都分散掉了,即使觉察到了不对劲,她也没心思放在上头。
此时,叶鹭看着陈晏起突然俯下身来,心头一紧,本能地推开他道:“待会还要去学校,不要。”
“不要什么?”陈晏起笑着故意问。
叶鹭捂着脸,从齿缝里骂道:“陈晏起你真不要脸。”
陈晏起扯了扯被叶鹭系得有些紧的领带,视线扫过叶鹭的下巴,他有些好笑道:“我怎么不要脸了。”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将叶鹭打横放在被子上,然后单腿撑地挨到她的身侧,他一只手挑开叶鹭的衬衣袖口,“这样?”又握着她的手腕,将自己的喉结送上她的指尖,“还是这样?”
叶鹭霎时烧红了脸,她收回手指,逃也似的往旁边挪了半寸。
“别闹了,你不是还要去学校吗?”叶鹭朝着衣柜瞄了两眼,“快去穿衣服。”
陈晏起等着叶鹭折腾完,直接伸手,将她连人带被全都扯到了身边。
“有点累,不想去了。”
叶鹭闻言,赶紧坐起身,顺手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你躲什么?”陈晏起撑着下巴,望着叶鹭如临大敌的模样,“刚刚骂我的时候,胆子怎么就那么大。”
“我哪有骂你。”叶鹭从被子里探出半颗脑袋,小声反驳。
陈晏起笑了一下,也坐起身,伸手去拉叶鹭的被角:“在你这,不要脸原来是夸人。”
哪有人这么无赖的,颠倒黑白,混淆是否。
叶鹭腹诽着,但嘴上还是决定认怂:“你说是,就是吧。”
“那不行。”陈晏起一本正经地坐在她的对面,似乎真的要和她好好商量:“你得拿出证据才行。”
“什么证据?”叶鹭下意识倾身向前,想到早前何最说的话,便故意问道:“你们学校表白墙上的证据么?”
陈晏起眼底掠过一道笑意,“还惦记着。”
“谁让你那么招人。”
叶鹭在被子里眨了眨眼,不作伪道:“我就是不许。”
陈晏起笑意更深,“那你还不赶紧做个记号。”
趁着叶鹭还没反应过来,陈晏起握住叶鹭探出被窝的两只手,他轻轻一拉,两个人位置互换地倒在枕头上。
两个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对,不知道谁的心脏砰砰狂跳。
陈晏起俯下身,叶鹭下意识闭上眼,只觉得绵密的吻自她的下巴缓缓往上,快到耳垂时,又戛然而止。
她有些难耐地伸手去勾陈晏起的腰,便听到耳畔传来青年隐忍的笑意。
“还想要证据吗?”
陈晏起故意吊着她的胃口,嗓音挠人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