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可以被诱导第一次,就可以被诱导第二次、第三次……直至死亡。任天皇眼底的野心蓬勃,对世家贵族面对宇智波斑战战兢兢的态度十分瞧不上。这是一个愚蠢又冲动的年轻人。在未来的数十年里,他将面对的宇智波一族在朝堂上的实际掌权人,那双猩红的写轮眼将替代紫眸成为他日日夜夜最深最沉的梦魇,如附骨之疽般伴随他的一生。
***
藤原京事了宛如一个讯号,宇智波一族在宇智波斑的意愿下开始频繁活动。木叶的诸多势力都罕见地保持了沉默——在这位与大哥齐名,甚至暗地里早已越大哥的宇智波族长回归木叶之后。
这是我们刚回到木叶的第二天,我们依旧住在那幢小屋里,只不过精致的从未有人用过的屋内陈设陡然换了个模样。这也给了我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不消多想,这肯定我曾经与他一起居住时的装饰。
“他们都很怕你。”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的身体腾空而起,下一瞬就落入了他的怀抱中,他复又在我的位置坐下后才慢慢地开口:“随他们去吧。”
“你的气息不收敛一下?”他们怕他九成九的原因是因为他身上压抑可怖的气息。那些他刚出现时萦绕在他周身的黑雾只不过是遮掩他真正外放的力量的媒介。时光为他加冕,因果朝他敬拜,他的周身始终环绕着无序扭曲的时空,始终交错着繁杂纠葛的因果。旁人望着他,便觉得看到了无数扭曲交叠的幻象,那是无数个未来、无数个因果交错闪现的可怖景象。
“区区砂砾……”他覆上我的眼眸,将下巴压在我的头顶,声音十分懒散,“你就不会受这些力量影响。”
“呵呵。”我假笑一声,不想理他。他在我面前将力量收敛得一丝不露,我怎么可能受影响。
“怎么又不高兴了?”
“你的力量怎么会有控制不住的迹象?是因为你对黄泉动了手脚吗?”
“什么都瞒不过你。”他低声道,“肆意截留星球本源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那些手段可以撤了。”我皱眉道,偏头试图避开他的下巴,“于你无益。”
“嗯……”他顺势矮身将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应声道,“如今的黄泉须得有人坐镇,你的大徒弟暂时替了我的位置。待到我将木叶的事处理完,就去撤了黄泉的那些手段,自行衍化的黄泉也就不再需要我耗费力量时时监察了。”
“他会心甘情愿帮你的忙?”我指着亭中仍旧在沉睡中的那支岛锦道,“我听阿元说,你和他的关系好像不好?”
“他的确很不情愿。”他微微笑了起来,“可是他没有选择,只有我最清楚该如何寻你。只凭这一点,他也会帮忙的。”
“你当着我的面说拿我要挟他的事,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你会因为这一点对我动手吗?”
这个……还真不会。这只会让我觉得我的大徒弟有点蠢,但想到他的实力肯定没有宇智波斑高,而他的出点又是为了寻我,这一点愚蠢也就变得可以接受了。
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这让我觉得十分别扭,我转而没话找话道:“那些雾忍呢?”
“柱间会安排好的,还有另一个你,宇智波也会出手。”说到此,他叹息道,“如果千手和宇智波两方保驾护航都还不能使雾忍在木叶站稳脚跟,那说明他们根本没有搅动这一池死水的能力。如此废物,你就更不用关注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种所有事都无需操心的感觉还真别扭。
沉默片刻,我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不是我。”他的声音愈没精神了,“族长之位我已卸下,现在任族长是族中一个后辈,这些事都已交由他处理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昨天才从藤原京回来吧?卸任族长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他简短道,“将族长印鉴交给那个后辈就好了。这种事又不需要反复的斟酌和长久的准备,没人有胆子反驳我的决定。”
“嗯嗯嗯,听上去真厉害。”我敷衍道。
然后换来他贴着我的脸颊止不住的笑容:“当然,除了你之外。谁让我喜欢你呢?”
我侧头回望着他蕴满爱意的紫眸,眉毛微扬,用一本正经的棒读的语气道:“真是动听的告白,我可太感动了!”当然,我的心里是否真的如面上这般波澜不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你要不要我再多说一点?”他镇定自若地回视着我,甚至颇有兴致地提议道,完全忽视了我调侃的话语。
“这个就算了。”我将头转了回去,拒绝再看他笑得愈得意的面容。
随后久久无话,我最终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好似自从与他的本尊见面之后,我就愈嗜睡了。刨去他最初对我用了幻术之外,后续几次确实是我的身体和灵魂自主地选择沉睡。
这说明在我的潜意识中,有他在的环境是绝对安全的。那些警戒的神识,潜意识的示警,都不再需要了。因而我的身体自地选择沉睡这种最有利于恢复实力的行为,也就并不奇怪了。
***
原本我打算回到木叶之后再跟进一下雾忍之事,只不过在这桩事被他代劳之后,剩下的仍旧排在我心中的事物便只有看望瓦间和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