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熊孩子足够聪明、理智,不需要我安慰,他自己呆一会就能恢复过来。从这一点来说,我倒十分欣赏熊孩子的性格。即便身处困境,也从不期待别人的帮助,而是自己趟出一条路来,哪怕那是一条荆棘丛生的路,将把他伤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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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游园的钟声响了,樱花宴开。这一出“人间戏剧”正式开幕,角色繁多,剧情精彩,我们也该上场了,登临属于自己的舞台,为大名、为诸位贵族带上令他们满意的戏剧。
我征询地看向二殿下,他将手上的鱼食尽数洒落池塘,拍了拍手道:“走吧,小麻衣~”
我看了一眼水中聚集争抢鱼食的锦鲤,忽然明了了一直以来不能理解的诗中那些以物喻人的句子,忍者与这池中锦鲤又有何分别?锦鲤尚且为了鱼食互相争夺,何况忍族?为了贵族手中的资源,为了一族的展,为了一族更多的话语权,不争也得争!
看起来文雅的樱花宴都能导致忍族丧命,何尝不是忍族间为了那点贵族把持的资源,拼得头破血流的最滑稽却又最真实的铁证?
千手,我此生所在的忍族。我,绝不允许千手惨淡落幕!以……吾之存在为誓!
作者有话要说:
二殿下在樱花宴当天特意给扉间换了装束,同时扉间使用的香粉也颇有玄机。看着二殿下喂鱼的动作,扉间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了忍族相争的本质。
从我们的角度看,原著在建村之前百族相战的时期显然是十分愚蠢的,忍族内耗,贵族坐山观虎斗。但忍族愚蠢,却无法避免这样的命运。在贵族、在大名的推动下,忍族或主动或被动地互相征伐,他们之间的仇怨已然刻入骨血,再难消弭。
第七十章
樱花宴开,众人依次入座。在大名表了一番辞藻华丽的开场白后,场上气氛逐渐热烈了起来,美酒佳肴如流水般奉到诸位贵族的面前,席间觥筹交错,传杯弄盏,众宾言笑晏晏,男子轻摇桧扇,和着场中靡靡丝弦,赏着欢歌曼舞的美人。女子手持团扇,半遮秀面,或是微微倾身与旁人细语,或是眼神迷离端庄而坐,酒宴未半便已沉醉于这歌舞升平的繁华之中。
日向、奈良、油女、桃宫、木村、野原……我安静地坐在二殿下的身后,心中一个一个默数着此次宴会中贵族身后护佑的忍族。没有异常……这些忍族身上没有察觉到恶意。
除了只跟我隔了几个身位的小炸毛冲我散着细微的几不可觉的深沉的恶意,我竟现不了大名究竟要何时出手?!不,不対!感知中浓烈到窒息的恶意从宴会外急靠近——
“大兄,小妹来晚了!”随着一声含着笑意的告罪的声音,场上众人谈笑间嗡嗡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掐断了一样,所有人的目光都本能地朝那声的女子看去。
大名朗笑一声,场上气氛又好似从无变化一般瞬间活跃了起来,众人纷纷上前与那女子寒暄几句。那女子也端着柔和的笑意,一边走来一边得体地与旁人低声交谈,在路过二殿下身边时,还自然地停了下来,如普通人家的姑母一般似模似样地关心了二殿下几句,当然也顺便扫了我几眼,眼带不屑。
这位应该就是大名的妹妹——嫁去田之国的藤原美和,这种森寒的恶意……我低头以示恭敬,看着她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在跳跃的灯火间愈扭曲。
她身后跟着的,除了那位到现在还一语未的上杉姬君之外,便是两位羽衣一族的忍者。那两位羽衣的忍者倒是毫不掩饰対我的恶意,杀气浑浊刺骨。不妙啊,于情于理,我这个年纪都不可能打过两位正直壮年、实力在巅峰期的羽衣忍者。
虽然羽衣在千手和宇智波默契地打压下,已然势力大减,但不能否认,之前羽衣能与千手相争多年还是有本事的,羽衣一族出来的成年忍者,实力绝対不弱。而上杉夫人身后跟着的这两位,从感知到的查克拉量来看,至少也是顶尖的上忍之流。
不能硬刚。我跪坐着,身姿不变,只原本搭在双膝上的双手微微收拢于腹间,暗示二殿下可以行动了,迟则生变。
二殿下侧头将酒杯微微抬起,挥退侍女,示意我上前替他斟酒。我倾身上前,接过侍女手中的酒壶。此番动作尚未惊动上杉夫人,倒是引起了她身后跟着的上杉姬君的注意。
能注意到就好,省了我一番功夫。见她注意到我后,我状若不觉地又退回二殿下身后。然后——我侧头冲不时扫过来几眼的小炸毛笑了笑,见他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深沉的几缕杀意也直直冲我而来——我笑得更欢了。
有反应就好,感谢小炸毛这么配合,上杉姬君大概已经察觉到我是谁了,盯着我的视线略带审视。在看到我挑衅地冲小炸毛微笑之后,她显然已经有些气急,呼吸声都粗重了些,只顾忌着身前母亲的存在没有当场爆出来。
我又上前斟满二殿下身前的酒杯,他微扬唇角举起手中的酒杯冲上杉姬君抬了抬,一副才现她的模样,语气轻佻道:“没想到美和也来了,这么久不见,倒是出落地愈美丽了。”
不愧是你,熊孩子。対着自己的从妹一见面就夸她漂亮,这是夸一国姬君的话吗?如今姬君尚且以娴静温雅为尊,夸气质好都比夸人长得漂亮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