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怎么看怎么像是写着“我有隐情!”的情绪,像是藏在柔软绒毛下的倒刺,令人难以忽视。
难道……是被刚才的妖怪下了蛊?
任宿注视她的倒影半晌,忽然轻声开口:“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尽可告诉我。”
正在等死的夏夕月:“?”……没有!快点反杀,然后把我的妖丹拿走。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
她心里暗自祈祷。想法刚落,一道雪亮剑光忽的惊起,自门外射入,直奔夏夕月颈间,一闪即逝。
“嗤”一声洞穿血肉的轻响。
夏夕月大睁着眼,看到了从自己身上溅出的大片血光。她终于再也握不住那把刺穿了任宿的短刀,松开颤抖的手,缓缓倒向地上。
任宿一惊,长剑嗡鸣出鞘。他单手揽住夏夕月,握着剑倏地回过身。看清门外的人,他隐带怒意的目光却忽然僵住:“……师尊?”
凌尘轻轻颔。
他立在门外,随意瞥了一眼地上的夏夕月,归剑入鞘,声音冰寒如腊月里的霜雪:“何必与妖人多言。”
这一剑又快又狠,不留一丝余地。
“妖人”颓然跌坐在地,纱衣缓缓被鲜血染红。夏夕月视线逐渐模糊,很快安详地闭上眼,没了气息。
……
一段时间之后。
上界,轮回殿。
夏夕月的意识脱离了那具轮回司定制的躯壳,慢慢回归,很快,她在一只冰棺似的法器里,睁开了眼睛。
正有些懵,视野中,忽然出现一只巴掌大的雪白小鸟。
羽毛蓬松的小团子踩着冰棺边缘,无聊地蹦来蹦去,不时低头看看夏夕月。此时两边一对视,它一怔,旋即拍拍翅膀叫了起来:“你醒啦!欢迎回来。”
夏夕月应了一声,硬撑着坐起身,咸鱼似的挂在冰棺沿上,目光忐忑地落向旁边。
她本体所在的地方,是一间静谧的石室。这里四四方方,四周满是复杂的阵纹,室内灵气如海潮般涌动。
而石室里,正摆着两只冰棺。一只是她的,另一只则立放在正中间,周围搅动着磅礴的能量。
夏夕月的小冰棺,陪在大冰棺旁边,像个忠实的小跟班。
实际上,夏夕月也确实在干着和跟班差不多的事。
——负责引渡小世界残魂的,主要是大冰棺里的那一位仙君。而夏夕月,还只是一个“见习”阶段的渡魂人。
……
毕竟是得了道的仙体,夏夕月很快恢复活力,从冰棺里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