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给到这边。
余葵硬着头皮,静心把题目默读了一遍,读着读着,忽地觉着这题目好像有点儿印象,再睁大眼一看那示意图,心跳猛然加快——
这不是时景上周晚刚教过的题型吗!
她当时拿着参考答案都想不明白,还是时景拆开步骤,讲清楚了多数学生容易混淆的点。眼前这道压轴细节稍有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她大喜过望,理清头绪,当即开始动。
粉太脆,吱呀刚写一个“解”便断了。
下面就有人起哄:“余葵,解不出来就早点下来吧,在上面待着也没意思。”
“没得抄就解不出来了呗,还写个解字糊弄谁。”
说话两人是姜莱到十五班以后交的朋友,汤晓珺和卢雨霏,现在三人帮同仇敌忾、如胶似漆。
“我再说一遍,安静!”
张飞从不惯着学生,“这么活跃要不你替她上去?”
身后总算没了杂声。
余葵捏着剩余的半截粉头往下写,直到黑压压写满一片才结束。
张飞神情莫测,挥手让她站到一边。
“等我评讲。”
偷窥老师脸色,余葵怀疑自己哪个步骤写错了,回头检查才现,姜莱还没做完,两人用的不是同一公式,姜莱的计算过程更长,字也越写越挤。
时间一长,讲台下又窸窸窣窣泛起声浪。
“她俩过程怎么不一样,哪个对啊?”
“姜莱喽,老张刚才还夸她摸底考92呢,班里应该就她分最高。”
“可是余葵先解完的,而且她过程写得好像蛮干净的。”
“说你笨你还真是,光靠干净能得分?没听说余葵地州捡漏招进来的嘛,中考分才五百多,咱班最后一名都比她强……”
终于,姜莱结束板书。
两人的答案从步骤到结果截然不同,她稳操胜券,昂扬着头退到旁侧。
看她那么自信,余葵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教室重归于静。
张飞从粉盒子里抽了支红粉,负手踱到黑板左边,然后——
使劲画了个叉。
顶着台下学生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这道题有难度,在这里,我要表扬余葵。全班那么多人,只有她认真对待写完了我布置的作业,吸收了我所教的知识,真正做到学有进益。”
余葵亏心地咽了口唾沫,然后便见张老师转头,“你来给大家讲讲这道题,告诉他们姜莱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