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尔那么坚强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在手术之中!
奥卡西:“好好好,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去啊,不去的话我先走咯?”
裴怀清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去。”
毕竟这里,他最信任的,好像也就是西泽尔了。
别无选择。
……
奥卡西把房卡递给裴怀清,停下脚步:“就是这里了,你进去吧,我可不敢在他面前晃。”
摆了摆手,他很光棍地离开了。
裴怀清也不可能去主动留下他,盯着门板看了很久,鼓起勇气推开门。
走进去的是一间整洁的房间,空荡荡的。
「吱」的一声细微声响,让里面斜躺在沙上的人睁开了眼睛,里面满是红色的血丝,像屏幕碎开的纹路。
“你来了。”西泽尔眨了眨眼,很快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只有刚刚那一瞬间露出了破绽。
目光移到对方的手臂,裴怀清忽然头脑一片空白,想好的措辞一个也说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死死盯着西泽尔手臂上的编号刺青,眼圈开始红。
“这是怎么回事,西泽尔?”
西泽尔在意识到的第一瞬间就拿薄被盖上了那里,但裴怀清还是看见了。
因为那样的伤口,他在自己的身上也看见过。
寂静蔓延,两人之间,连空气都开始稀薄起来。
多年前在镜中映出的狰狞刺青,与刚刚眼前一闪而过的劣质刺青相重合,死灰复燃的回忆让裴怀清一呼一吸都在痛,他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语调渐渐上扬。
“他们不是不敢么?不是做手术么?为什么会刺上这个?!”
西泽尔垂下目光:“抱歉。是我自愿的。”
裴怀清眼瞳都在抖动,他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上门板:“你疯了?”
“你疯了?”
他轻声重复着,眼中破碎的泪光让西泽尔开始感受到伤口本不存在的剧痛。
西泽尔连忙起身,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僵硬在沙上,远远望着裴怀清,眼中含着焦急的神色:
“我……你不要生气,放轻松。小清,放轻松。”
裴怀清喉结滚动,一滴细小的泪珠霎时流下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