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见到女儿似有心事,问道“怎么?不喜欢?”
“但凭爹爹做主。”
蔡琰细若蚊蝇的应了一声,她心里乱的很,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蔡邕见到女儿这小性子一出,哪里还不明白,他故意调笑道“哈哈,刚刚还问能不能见到文采斐然的江侯爷,这才片刻就但凭爹爹做主了。真是让爹爹做主吗?”
“爹爹~”蔡琰羞得往爹爹怀里钻。
此时。
夜已经深了。
很快,蔡邕一行人便来到了陈留郡内,被军兵把守的要冲。
蔡邕有被征召的皇命在身,自是不会受卡被盘剥。
等被检查完。
蔡邕回到车架内,嘱咐道“琰儿,此次行至陈留,定不可任性,看这陈留郡要道附近,军兵把守甚严,说不得是内部出了什么乱子。”
蔡琰坐在马车里,小声的问“可是爹爹,刚刚这些军兵们不是说,他们奉命卡住要道,是为了征粮吗?”
“呵呵,军兵的话要是能信,就不会有前两年的黄巾之乱了。征粮说不定征的就是命。这命都要被征走的百姓,说不定会聚山为贼。”蔡邕虽是文人,但他在朝中为官多年,深知官场上面的蝇营狗苟。
明面上说是卡住要道征粮,背地里指不定出了什么大乱子。
只是他没预料到的是,陈留郡内并没有因为军队征粮,而闹粮荒。
反而,在江山的运作下,陈留郡的贫困百姓,现在也能买到些实惠的救命粮了。
“爹爹放心,琰儿会跟在父亲身侧的。”
过了片刻,蔡琰还是心有疑窦的问道“那爹爹,他们为什么要如此?”
“为什么?”蔡邕摇头轻叹,说道“这就是爹爹当年辞官的原因。举世皆浊而我独清,那清者便成了‘浊’。”
“那爹爹,这陈留郡内,既有军兵把守,我们此行还用这般小心吗?”
蔡邕见到自己这活泼惯了的女儿出门在外,还如被保护的花朵一般,不由得再次为其“普及”道“为父曾在典志里看到,贼人作奸犯科的手段层出不穷。”
“比如有的贼人,会装作好心给你酒水,但你若是喝下之后,定然会中了他酒水里所下的毒药,到时候只能任其摆布。”
“还有的贼人,会在劫持你后,为了试探你的真心,会装作好心的说要放过你,实则,在你真的信以为真想要逃跑的时候,便会毫不犹豫的将你杀害,以绝后患。”
“还有的贼人,狡诈异常,见到你方人多势众,便会派出一部分人挑衅,勾引大部队追击之后,便会率众袭击留守之人。”
“还有的贼人会杀鸡儆猴……”
蔡邕如数家珍的给自己女儿灌输着作奸犯科的各种情景。
蔡琰侧耳倾听,面色越听越白,显然有被吓到。
她作为一个通读诗书的大家闺秀,猎奇心理可不小,父亲的话,配合上往日里读到的史料和怪谈,不自觉的把自己带入到了受害者的视角……
她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整个人好似一只小猫一般缩在马车之中,呆呆的消化着她父亲告知她的这些信息。
蔡邕见到话术的效果很不错,便心满意足的走出了马车,准备骑马活动活动,留蔡琰在马车之中好好体悟。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
秋风萧瑟,黄叶凋零,蝉鸣凄厉。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
蔡邕一行人还在前行,道路上就砸下了几根横木,一伙身着粗布麻衣的贼人,拎着手里的铁器就拦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