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忠见到侯爷成竹在胸的样子,也不再纠结于此,而是拱手说道“侯爷,这边还有一事需要您决定。”
江山闻言眉头一挑,笑道“志才不必拘谨,直言即可。”
“侯爷这两日在陈留一掷千金,还要收购如此巨量的布匹和成衣,必然会引起诸多宵小注意。而我等身边新兵还不堪大用,怕是万一有变,难以应对。”
江山眼睛一眯,被志才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从大宦官张让那里得来的财宝,可是他这次粮战的重要资本。
虽然他一直都派大量兵士把守,只是近期需要去兖州各地招募能打的青壮、并散播粮价消息,六子他们大半都被分派了出去。
留在他身边的原西园军士,也不过四十余人。
就这些人,还有近一半要与他同行。
剩余的二十余人还要负责训练新兵,真正负责看守财宝的,怕是寥寥无几了。
其余的,大多是甲胄都穿不动的流民新兵。
这群新兵如今对他有感激之心,但无应敌之力,若真有贼人混进来,趁其不备的时候强抢财宝,他们这群人,真不一定能守得住。
想到这,江山不由得冷汗涔涔,还好他身边有戏忠这个守家能士,不然家底被掏了,他以后只能铤而走险了。
“多亏志才提醒,那志才可有良策?”江山听到戏志才如此说,定然是有了些许主意。
戏忠板正的回答道“贼寇入营,必是少而精,我有一策,可令财宝分而放之。如此一来,即使有损失,也只会损失一小部分,于整体害处不大。”
江山一听,这是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笼子里。
现在他有二三十车金银铜钱,如果把其中贵重的金银每一箱都放在不同的粮车之上,这样确实可以减少蒙受损失的风险。
戏忠进一步说道“而且,还可以把那些贵重的金银,以粮袋分车盛放,原本的铜箱还是集中存放,并在里面放入土石。再加派人手看护这些装载土石的车架。如此一来,即便是有贼人觊觎财宝,他们也必然会空手而归。”
江山听完眼前一亮,这是请君入瓮的障眼法呀,当即称赞道“如此甚妙!志才大才啊!”
“志才愧不敢当。”
江山大喜,这率军出,方方面面若是仅凭他一人,就算他的智谋能够以一当十,也会有疏漏的时候。
比如这次银钱的看护,他确实疏忽了些。
这时候同样能够以一当十的幕僚一出,疏漏不就被堵住了?
江山热情的握住戏忠的双手,说道“就依志才所说,此事便由志才总管。”
戏忠没想到,他的建议被采纳后,还能总管此事。
毕竟,那可是一车车金银啊!
他若是有异心,侯爷怕是会损失惨重。
“这……”此时的他不由得有些犹豫,在思考要不要避嫌。
江山又拍了拍戏忠的肩膀,笑道“用人不疑,此事就拜托志才了。”
虽然接触的时日不多,但江山对戏忠他们三人还是颇为放心的。
戏忠深受鼓舞,躬身深深的行了一礼,正色道“多谢侯爷信任!志才必不负所托!”
翌日。
江山动了他筹谋已久的粮价战争。
戏忠安排人在陈留城的四个城门口,全都摆上了高价收粮的牌坊,安排专人收粮。
这次战争,拼的不是刀剑,而是金银钱粮。
虽然无血,但却更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