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星一暂且没有去给江晃开门,而是停在原地看导师来的论文标注。
江晃焦虑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叫了一声沈星一的名字,带着点求人的意思。
沈星一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江晃咬咬牙,单手握住门把手往顺时针方向转,他没意识到沈星一把门锁了,只当自己劲儿没使够,门打不开。
江晃深呼吸几次,将手机放到一边,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在胳膊上,两只手用力地一拧——
门把手成功地被他拧下来了。
江晃愣愣地站在原地,手里握着一个刚从门板上摘下来的鲜门把手。
清脆的金属断裂声打断了沈星一的思路,他回过神来,沉着地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从下往上照到江晃的手,看清之后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
真是个小麻烦。
江晃知道自己闯祸了,捧着门把手小声问:“现在怎么办……”
过了几秒,又加了一句:“师兄。”
这时候倒知道叫师兄了。沈星一言简意赅地说:“你先等着,我给后勤打电话。”
江晃于是举着手电筒战战兢兢地站在门边,看着沈星一打电话。
今天是周六,还是晚上,后勤不上班,沈星一拨了几遍,还是没通。
江晃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沈星一蹙起的眉头。
“怎、怎么了?”他结结巴巴地问。
“没人接。”沈星一又转而打给保卫处,这次倒是有人接,但一听是门坏了的事情,就飞快地把皮球踢了回去,让沈星一去找后勤。
江晃好歹还没完全吓蒙,他哆哆嗦嗦地说:“我找开锁的。”
之前他有过好几次把钥匙落在家里自己就出门了的经历,所以格外留心电线杆子上贴着的开锁小广告,遇见了就会拍下来,他关了手电,打开手机相册,找到一个开锁师傅的电话打了过去。
师傅过了很久才接,听声音是喝高了:“要开锁吗,今天不行,我这喝酒呢。”
江晃只好再换别人,但邪门的是下一个接他电话的师傅也说自己不行,打到第三通电话的时候,对面不耐烦道:“小兄弟你别打了,都是我的号,这一片儿的开锁都是我的业务。”
沈星一看着面如死灰的江晃,安慰了他一句:“等楼管来锁门吧。”
s大每栋教学楼的楼管会在晚上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清场,只有期末才会开放通宵自习。
江晃没说话,他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因为今天停电了,生地楼位置又偏,一般没有人会留在教室里,说不定楼管在门口转悠一圈就走了。
那意味着他得跟沈星一在这儿凑合一宿,第二天等着开锁师傅过来。
想到这里,江晃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沈星一要比江晃镇定很多,他看小朋友好像在抖,便走过去把刚才推开的窗关上了,然后坐到讲台上,打开电脑把亮度调低,开始改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