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一阵颤栗,脑海中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影子。
飞白,飞白师弟……
低沉而勾人的嗓音。
他情不自禁地回应:“师兄……”
到达顶峰的快感在一刹那间袭来,飞白喘息着,推拉门上有粘稠的液体流下来。
他的呼吸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地平静,飞白睁开眼睛,狭小的浴室里蒸腾着白色的雾气,他怔怔地望着自己留下的痕迹,想起刚才情动时低吟出声的名字。
师兄。
不对,不是他。
不可以是他。
飞白从墙上取下淋浴头,如同着急掩盖罪证的犯人一般,将水流对准玻璃门浇下去,像是要连带着冲刷掉会让自己心虚的记忆。
他胡乱地冲干净身上的沐浴露,用来包手的毛巾早就湿透了,白天被插销划破的伤口正在隐隐作痛。
飞白擦干身体换上睡衣,迅地洗漱完躺进了被窝里,连手机都没有玩便关了灯,急于摆脱这个令人心慌的夜晚。
第二天早晨,飞白听到床头手机出的闹铃声,迷迷糊糊地伸出一只手去关,不防撞上了床头柜的尖角,伤口处剧烈的疼痛使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飞白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几秒,现昨天没有及时消毒又泡过水的伤口周围已经肿了一圈。
他叹了口气翻身下床,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穿好了衣服,今天要去给洛非非上课,买酒精棉和创可贴只能再往后拖一拖了。
尽管努力对自己说加油打工人今天是崭的一天,飞白还是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甚至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还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推拉门,紧接着就做贼心虚般移开了视线。
他就这样心情别别扭扭地出了门,洛家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飞白习惯性地拉开车门,突然想自己刚才出来的时候是不是忘记锁门了。
这是一个能够逼死任何强迫症的问题,而飞白就是一个强迫症重度患者。
他觉得自己要是不上去看一眼今天估计就上不好课了,于是又关上了车门,刚打算跟司机说一声自己上楼检查一下,对方就把车开走了。
飞白一愣,眼睁睁地看着那辆黑色的商务车消失在了路口。
他还没反应过来,车子又从路口倒了进来,一直退到了他身边。
司机降下车窗,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幸好你还在这儿,刚才我听见关门以为你上来了,结果一回头后面没人,你这不是要吓死我吗?来来来,赶紧上车。”
飞白干笑了几声,也不好意思再上楼去看门锁没锁了,拉开车门坐进去,跟司机闲聊了几句之后开始望着窗外的风景呆。
今天路上不堵车,很快到了洛家的二环别墅,飞白进门的时候刚好赶上洛予森出去,他不知为什么不敢抬头看他,只用余光瞥着对方拎包的手,说了声“师兄好”,希望他赶快离开。
洛予森却停住了,飞白能感觉到他在端详自己,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
“怎么弄的?”洛予森问。
飞白没明白他的意思,呆呆地仰起脸问:“啊?”
洛予森用没拎包的那只手握住他的手腕托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怎么弄的?”
飞白反应过来他是问自己的伤口,不想说是在学校的时候被同学弄的,显得自己像个脾气暴躁的小学鸡一样,于是支支吾吾道:“不小心划了一下。”
洛予森的手指修长有力,飞白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熨帖着自己的皮肤,昨天在浴室里关于这只手的秘密肖想一瞬间被唤醒,洛予森凝视着他的目光让他慌张,他连忙别开了目光,耳边像有谁点燃了一团火,烘得他整个人都起热来。
“问你句话,你脸红什么,”洛予森低头看他,“飞白师弟?”
这四个字像从昨天晚上传来的回音,每一个都带着让飞白脸红的温度,他立即面红耳赤地把手从洛予森的手里抽了出来。
“我、我没脸红。”他结结巴巴地说。
洛予森觉得小孩儿此刻的神态就像一只受惊了的小兔子,他盯着他,慢条斯理地说:“把头抬起来再跟我说这句话。”
第35章你有男朋友吗
飞白嗫嚅着想说什么,却始终不肯把头抬起来,怕脸颊的红晕暴露出自己睁眼说瞎话的事实。
洛予森叹了口气,转身回家里对张阿姨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到门边拉住了飞白的手腕:“跟我走。”
飞白大概是太紧张了,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了几步才想起来问:“师兄,我们去哪儿?”
“医院。”洛予森说。
飞白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想把手拽出来:“我没事儿师兄,不用麻烦了。”
洛予森的手劲大,他没理会飞白的挣扎,继续往外走。
飞白继续叨咕:“我真没事儿,就是划了一下,自己就好了……”
小孩儿还挺犟。洛予森终于停下来,握着飞白的手并没有松开:“你自己走还是我帮你走,选一个。”
飞白顿了顿:“你帮我走是怎么个走法啊?”
洛予森朝院子角落的方向看了一眼,故意慢条斯理地说:“我记得上次园艺公司送花过来的时候留了几个麻袋在这里……”
他还没说完,飞白立刻走到了他前面:“师兄我觉得我还是应该锻炼一下自己的腿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