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孟原把江识野拉到自己身旁,小声说:“没受伤。”
此刻他也紧张死了,声音都在抖。
14-13,已经到了约翰的赛点。
观众席都大气不敢冒,江识野能听见两方教练的吼声。江识野一动不动地看着岑肆,此时他就站在教练组的区域,离他更近了。
岑肆正捏着运动水瓶,江识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好像更愤怒,或者更坚韧,更孤注一掷,表情更淡,目光沉如深海,额角的青筋一鼓一张,像体内有个沉睡的猛兽在悸动苏醒,酝酿着比任何时候更澎湃的能量,手紧紧握着剑,比冬天的风还刺猛嶙峋,一种疯狂的沉着。
江识野看到他手指贴在大腿边上,食指一直在动,像在打节拍,就像他听自己的歌时脚跟着打节拍一样……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多年前岑肆说过:“我节奏感很好,很难被对手猜透,就是因为我比赛的时候常常套用歌的节奏。”
约翰也给他过消息:“我真的很喜欢在训练期间用你的歌来陪伴我,练习节奏。”
难道约翰能摸透岑肆的节奏,就是因为他也很熟悉自己歌的原因?
江识野不敢夸大自己的歌会对运动员产生什么影响,但他确定会对岑肆产生影响,岑肆练习击剑的方法独特就独在这。
而约翰又是个疯狂粉丝,很熟悉他的音乐。
岑肆只有节奏比约翰好,那只要他最捉摸不透的节奏被约翰感受到了,哪怕只是潜移默化下意识地,约翰就能一直占据上风。
他又很擅长学习。
这个猜测让江识野不寒而栗。
不对,一定有节奏是约翰捉摸不透的。
一定有。
没给喘息休息的机会,双方再次上场。
比赛继续。
江识野心想幸好击剑选手带了面罩,不然他看到岑肆的脸可能就已经想哭。他还有两分,还有两分,岑肆2o岁就应该拿奥运冠军,这两分,足足延迟八年,也应该属于他。
求求了,属于他吧。
岑肆往前缓缓迈步。
他已站在悬崖边,输一分就将冠军拱手让人。对手是x国的天才,兴奋剂的罪犯,强吻江识野的人。
他呼吸沉下。
一个前刺,试探了一下又迅退后,脚步动得细致而快。
这个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