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肆和约翰没分到一个半区。
——要在最后相见了。
江识野回家吃的饭,下午馆里明显观众加多,已经有些拥挤,江识野怀疑晚上决赛时,场馆会被挤爆。
8进4,岑肆的对手是弗朗索。
9年前世锦赛弗朗索被岑肆双杀得心服口服,说他是一生之敌。然而,等他都拿了两届奥运会冠军、明确告诉媒体这届是最后一届奥运会后,岑肆却还只是第一次登上这个赛场。
东道主的优势开始显现了出来,每次岑肆一得分就会换来欢呼与掌声。江识野听到四周的国人在讨论他,说他生病,说他的电影综艺,说他创造的转瞬即逝的胜率传奇,惋惜他19岁时是多么天才,明明2o岁时就能拿奥运会金牌了,如今却已快三十岁。
一道吼声,来自另一边的剑道。
江识野转眸。
约翰又赢了,15-3闯入半决赛。
这一边岑肆和弗朗索还激烈对抗着。
最后岑肆15-12拿下,取下面罩时还是一张汗渍渍却冷冰冰的一张脸,胸口剧烈起伏着,抓过旁边的水瓶仰头一口就喝完。
他抬手按了下后脑勺,顿了一秒又改成挠头。
动作细微,江识野却看到了。
心脏猛然一紧。
岑肆半决赛是以一分险胜赢下的,这场比赛结束后就是晚饭时间。他知名度在这,与约翰的决赛预热词条已经登顶热搜,讨论度水涨船高。
江识野的心慌也水涨船高,给邹孟原了条消息。
邹孟原很晚给他回了个电话:
“小野?怎么了,你想找阿肆吗。”他那边吵吵嚷嚷的,“现在他有些忙哦,才吃完饭休息了下,教练在给他讲战术……啊,他找我伸手了。他咋知道我给你通话的……”
接听者转瞬变成岑肆。
他没开口,江识野能分辨他的呼吸声。
“你怎么样。”他焦急地问。
“还行,就是前两场体力消耗太大,面对约翰的比赛会很艰难。”岑肆说,毫无波澜地像给一个队友分析。
江识野吞了吞口水,张嘴:“四仔。”
又不出声来。
他能说什么呢。
问是不是头晕,问能不能坚持,可这不都是废话吗,于马上要决赛的岑肆又有意义吗。岑肆说自己没事,他不会信;岑肆说自己有事,他也拦不住。
他闭了闭眼,最后说:“要加油。”
他只能独自吞下担忧紧张,然后看着他支持他,面对结果,或好或坏。
岑肆说:“放心。”
“僵尸,你放心。”
说了两遍,江识野猛地皱了下鼻子。
他知道他想问什么。
一阵沉默,两人都没挂电话,岑肆那边是教练团队和队友,江识野这边是观众席,已经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那阵仗大的,像是世界杯。人声鼎沸,从这边的耳膜穿过那边的耳膜,一股拧成绳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