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识野懂了。
他沉默了片刻,才说:“我知道你生病。”
声音很淡,裹着一层忧愤的霜雪。
“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演什么身残志坚,挺傻逼的。”
岑肆笑了,笑得有气无力,自我解嘲。
他不再解释这个,只问:
“你怎么知道这里,我以为你都忘了。”
“……刚好这儿还记着。”江识野片刻不移地看着他。
他走过去,坐到他旁边,也靠着落地窗,和岑肆的腿一起伸长到地板上。
“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来看看,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岑肆轻声说,每句话都带着倦意缥缈的尾音,又有些烦躁。
他手扒拉了一下,“我手机呢,几点了。”
岑肆手机被江识野大腿压着了。
他拿出来,递给他。
岑肆解锁屏幕。
跳出来的界面江识野很熟悉。
他刚刚在电梯间才看过。
是那条弗朗索夺冠的微博资讯。
岑肆面不改色地把它退出了,看了下时间立马就熄屏,闭上眼,缓慢呼吸。
他不说话,江识野也不说话,但眼睛就盯着他,纯黑色的眼睛,像是黑洞,致人心盲。
窗外的风景勾勒他们的肩膀,转瞬即逝的流光。
岑肆又一次缴械投降,睁开眼,用一种格外轻松自得的口吻笑着解释:“我之前在看人怎么骂我。”
那层薄凉的笑意让江识野心揪得更紧,皱起眉来:“为什么要看。”
“为什么不看。”
“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什么?”
“你说解释什么?”
啪,手机突然从手上滑落。
岑肆猛然站起来,声音抬高:“我说?我他妈说什么?你让我解释什么?”
他毫无征兆地爆,本就苍白的脸煞白一片:“你说啊,江识野,你让我解释什么?”
“我让你解释为什么退队!”江识野也站起来,面对面瞪着他。
和岑肆不一样,他声音有中气,有锐利,像火山冰川奏响的怒曲:“你为什么要让别人这么诋毁你?说个因病退役很难吗?”
岑肆立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