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心思细想了,岑肆脉沉而弱,他的手指得用力下压,专心凝神。
幸好岑肆似乎被琴声催眠到深睡,毫无感知。
琴声减缓,吕欧表情愈严肃。
江识野弹了一会儿就停了,他先看着吕欧,最后索性还是盯着岑肆看,忘了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他想去擦一下他脸上的汗,但吕欧突然站了起来。
江识野也站了起来。
“怎么样。”
“出去说吧。”吕欧揉了揉头,“阿野,我们出去说。”
然而出去后他没开口,在客厅的一堆头皮按摩爪里挑挑拣拣,也不知道在挑啥。
过了会他才说:
“阿野你知道的,本来光诊脉就看不出啥,更何况让我来,我啥都看不出。”
“嗯,”江识野宛如没听见他的话,“那你看出啥了么。”
“……”
吕欧看着他,抿了下嘴,
“我感受到的你绝对也能看出来,不然你也不会让我做这事。”
江识野靠着墙,竖拿着吉他,指腹深深地陷进坚硬的琴弦里,勒出蔓延的白色。
没什么侥幸心理了。“很严重吗。”
“有点儿。脉沉无力,脏腑虚弱。”吕欧若有所思,又顿时了然道,“难怪他会退役啊,原来是病了,可惜了……你说他为什么不说因病退役呢,白白被骂这么几年。”
江识野只问:“有多严重?”
“我不知道。”吕欧很谨慎,不说任何半吊子的推断,“干扰脉象的因素太多了,饭前饭后它都会不一样。他身体差是真的,但反正一直在治嘛,还有精神参加综艺,应该不要紧。”
“可他一直在吃药,为什么还会这样。”江识野都不知道是在问他还是在喃喃自语,皱起眉来,“吃药还脉沉,那药的作用是什么。”
吕欧觉得江识野有些奇怪,搞得气氛凝重,他笑了下:“啊呀医生思考的问题你在这纠结干嘛,那你还车祸失忆了呢,你不更奇怪吗。人各有命,不要太关心明星的私事——我擦,阿野你是哭了吗?”
江识野没哭,只是眼睛有点红。
他一直有点“红失禁”症,耳朵和眼睛,很容易因为情绪起伏变色。
其实他情绪没有脸上表现得那么过激,但失禁嘛,就是他也不知咋回事,明明觉得没啥波澜,五官却很抢戏。
不过被吕欧这么一点,红色又尽量散了。
“阿野你这也太夸张了。”吕欧很讶异,忙用了个更轻松的语调,“共情能力太强了吗,搞得像岑肆要死了一样——”
“吕欧。”
“怎么。”
“我喜欢他。”
“?啥?”